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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爷爷住院的这段时间,余喜龄课余时间基本都在医院,其实她更想把余爷爷去城京城的大医院,但余爷爷死活不愿意去,就连省城,他也不同意去。
不去京城,是怕死在外头回不了家,不到省城,是明知道他这病没法治,不愿意再往里头砸钱,要余爷爷自己来选择,他连县医院他都不想住,只是孩子们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折中之后才勉强住了进来。
余爷爷睡着过去,余喜龄去医院办公室问情况,她打听了知道有种特效药对癌症病人有帮忙,她想问问医院这边有没有渠道,如果没有,那她从外边买来医院能不能给用药。
“顾叔叔?”余喜龄从走廊过来的时候,魏姑父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似乎走得挺急,边走边把手上的东西往手提包里塞,病历本掉在后头都没有发现,自然也没听到余喜龄在喊他。
余喜龄上前把病历本捡起来,发现里头还夹了一张处方药单,钢笔字迹还未干透,应该是医生刚刚开出的处方。
拿着病历本追出去,刚跑出大厅,就见医院大门口魏姑父匆匆上了辆轿车离开。
她记得魏敢提过,魏姑父有很严重的胃病,一定要按时吃药,余喜龄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病历本,皱了皱眉,看了看魏姑父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门诊楼里的药房,想了想决定去给魏姑父把药买好。
这时候,余喜龄这才注意到病历本上的名字,病历本里的内容像鬼画符她压根看不懂,不过封面上的名字却是正楷字,顾钧。
说起来,她只知道魏姑父姓顾,是魏敢过世小姑的丈夫,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是叫顾钧。
其实每次看着魏姑父喊叔叔,余喜龄也挺别扭的,这和余喜山他们这样的还不一样,虽然上辈子活到了三十八岁,但余喜山无论如何都是她哥,这是没法改变的,她喊起来并不觉得别扭。
但魏姑父不一样,他现在的年纪在她上辈子看来还是小年轻呢,虽然单从眼界思维及智商来讲,上辈子就算再活个几十年,在他面前也不能看,但每次喊叔叔她都有怪别扭的,像她喊魏敢小姨都是直接喊姐。
余喜龄买好药,先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余爷爷的那边的情况,那个药医生也知道,价格昂贵不说,也不一定应用于所有癌症,在不同的病人身上可能会显现出不同的副作用,这个并不是人力可控的。
这药医院里没有,但要是余喜龄有渠道弄过来,倒是可以给余爷爷试试,毕竟余爷爷现在的情况,只要能用的方法,都可以勉力一试,毕竟再坏结果也差不到哪儿去。
听完医生的话余喜龄有些沉重,但还是打起精神准备去省城的大医院问问,实在不行,她就去京城去海市,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余喜龄到省城的第一站,先是去了省镇府,把药给顾钧送了过去。
到省镇府的时候顾钧和意料之中的一样不在,听说是去下面视察去了,难怪他会跑到县医院去开药,可能是正好顺道,来的时候余喜龄还奇怪这事呢。
把药交给他的同事,托人帮忙转交之后余喜龄就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
省城最出名的几个大医院都没有余喜龄找的那种药,最后还是中医院的一个医生建议她去省肿瘤医院去看看,那里说不定会有。
“顾书记,你的药。”顾钧脚步匆匆回办公室的时候,隔壁宣传部的黄主任一脸八卦地提着袋子喊住了他。
顾钧眉头皱起,下意识地就去翻公文包,以为放进包里的病历本果然不见了,从黄主任手里接过药,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他的病历本,还有他常吃的几种药,里头还有一本……药膳书?
拿出来一看,是一本养胃食补大全。
“哟,还挺有心的。”黄主任凑过来跟着看了眼,他可是没敢翻顾书记的东西,见顾钧看过来,他继续说,“是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年纪……”
年纪有些说不准,黄主任皱着眉头回忆,余喜龄长相俏丽,不是偏嫩的那种类型,至少不会被人看成初中生的样子,尤其是她这两年长高长开,再加上她待人处物态度大方,看上去理智成熟,年纪还真不好说。
“看面相年纪不是太大,但感觉挺厉害挺成熟的。”黄主任说得有些矛盾,不过他一说,顾钧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顾钧挑眉,抬手看了眼里头的药,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不过也只是意外了一瞬,把药和书交给跟在身后同样有些惊讶的詹秘书,让他收好,记得提醒他吃药,便大步进了办公室,开始工作。
“顾书记真是太兢兢业业,我等自叹不如啊!”黄书记往外伸头瞅了一眼顾钧的办公室,摇摇头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过说起来,自从这位空降下来,他们省向来只是挂个空牌的经济计划委员会才算是正式搞了起来,本省的经济还真被他搞得有声有色。
尤其这两年大动作不断,以前那些保守派通通被他强势压下去,这又是招商引资,又是批厂修路,这两年就眼看着城西那边工业区发展着蒸蒸日上,周边的地价翻了一倍不止。
想想前段时间被顾钧拉下马来的许老,听说就是家里的小辈人出了昏招,才把人给带累了,不过混了个提前退休,至少名声上还过得去。
余喜龄在肿瘤医院买到了听说的那种特效药,不过医生却告诉她,这种癌症特效药只针对呼吸道癌症有特效,在食道癌方面暂时没有特别突出的效用,而且医院现在没有,需要的话要跟药厂预定。
抱着希望而来,最终却是失望而归,虽然知道可能会没有什么效用,余喜龄还是求着医生给她开了一个疗程,不管怎么说,试一试。
赶回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钟,医生护士已经准备要换班了,余喜龄走得急,没想到会在拐角和人撞上。
“张大芸?”余喜龄一眼就认出眼前妇女打扮的人,是应该在坐牢的张大芸,她记得当时判的是三年,算算时间,最少也得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出狱的吧?
“你认错人了。”张大芸立马把头低下来,匆匆从地下爬起来,侧着脸下楼离开。
在接种室里等着张大芸去缴费的许大姑听到声音一惊,这声音她仿佛听着像是余喜龄的?等她抱着外孙女出来一看,被护士从地上扶起来的人,可不就是余喜龄。
看到许大姑,余喜龄就更确定刚刚撞到她的人是张大芸,再看她怀里疑惑地看着她的小姑娘,余喜龄没有张嘴问。
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当时张大芸在监狱里发现怀上的那个孩子吧,小姑娘可得极可爱,雪团子似的,眼神懵懂清澈还特别爱笑,余喜龄只伸手逗了一下就咯咯笑个不停。
见余喜龄没问,许大姑长长松了口气,见张大芸迟迟不上楼来,许大姑叹了口气,估摸着她这一时半会大概不能再上楼来。
想了想,许大姑把余喜龄喊到一边,准备跟她解释解释,这要是没遇上还好说,直接被人遇上,还是余家的人,不说一下许大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张大芸出狱才三天,今天是来给孩子打防御针的,谁也没想到会意外遇到余喜龄。
“这是我家孙女,叫许多晴。”许大姑抱着小姑娘,跟余喜龄介绍,听到外婆喊她的名字,小多晴圆溜溜的黑眼睛立马看向许大姑。
“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吃了些苦头,好在母女平安。”说起这事许大姑有些感慨,也有些心酸,取名叫多晴,也是希望孩子以后每一天都晴朗开心。
大概是当了妈妈,张大芸整个人都变了许多,她开始极讨厌这个孩子,别说生下来的时候,给孩子别喂奶,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孩子每天饿得哭到喉咙嘶哑。
那时候监狱那边原本是要把孩子送出来给她养的,可张大芸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孩子哭得多了,张大芸的态度自然而然就软和了下来,虽然嘴上还是硬,但也愿意亲力亲为地照顾起来。
到现在,许大姑觉得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闺女为了外孙女努力劳动学习,在监狱表现良好,成功争取到了减刑。
“你放心,她现在都想开了,肯定不能再做出那种糊涂事。”许大姑说起从前的事来,肩膀都有些塌,性子也早没从前那般风风火火。
而且她们母女三人准备搬家去外省生活,这两年张大芸在监狱里也学了一门裁缝手艺,听说南边的那些工厂能招她这样的女工,她们打算去那边试试。
如果能定下来,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本来许大姑还牵挂着许奶奶,但现在许奶奶已经到了驻地跟着许峥小两口生活,她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突然想到什么,许大姑从层层的裤腰里摸出带着体温的存折来,“这存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喜华。”
这钱是许大姑攒了要还给许峥的,可是她寄了两次都被退了回来。
一墙之隔的张大芸红着眼眶拼命忍着眼泪,她是出了狱才知道,爸妈因为她离婚的事,她妈因为她甚至都无家可归,租了个小单间,每天就是用个煤炉煮点粥,摆摊的钱都攒了下来,一是还当初挪用的许峥的津贴,二是替她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