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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芜不动声色,继续往锅里倒了小半高汤,糖醋盐之类的必备调料往锅里下,不看身边女子一眼。做好了这些,她才继续拿着勺子不断搅拌着酱汁,淡淡开口,“只是个秀女,能掀得起多大的浪花来?不好好呆在储秀宫,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这不是你的风格,你可以主动出击。”于亭池抱着肩膀站在旁边看着段寒芜手上麻利的动作,唇瓣弯弯,“和你认识这么久都没怎么吃过你做的东西,那女人当真是好命,还能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
段寒芜冷冰冰的瞥了于亭池一眼,“你若仅仅是来说风凉话的,那就回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
“好久不见了,你就知道赶我走!”于亭池不满的瞪着面前的女子,“好歹我也是个皇贵妃,你是个小小秀女,理应惧怕我才是。”
段寒芜闻言,再也绷不住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瞧着于亭池,“亭池,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好端端的来找晦气的吗?”
“你看看,这样的对话是不是有意思多了?”于亭池烦躁的挥挥手,才凑到段寒芜身边,伸手打着段寒芜的肩膀,低低的开口,“段暖阳和连翘有意将储秀宫的人栽培成自己手下的宫妃,并且长期打算这么关着。想必过不久便要来亲自视察了,你好好把握机会,这储秀宫i是呆不了多久了。”
段寒芜捏着勺子的手指一顿,随后淡漠的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一句?”于亭池翻翻白眼,原本一直保持的端庄形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歹我也是你帮手,你就是这么对付我的啊?”
段寒芜原本阴霾的心情因为于亭池几句话给搅和的不翼而飞,她低低笑出声音,伸手将自己刚调制好的汤汁舀了一勺子送到于亭池唇边,含笑的开口,“你帮我尝尝味道可好?”
于亭池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瞧了段寒芜一眼,却还是张口吃下去,瞬间便是唇齿留香。仅仅是烤鱼的煨料就这般美味,若是配上肥美鲜嫩的鱼肉,那岂不是人间美味了?于亭池惊艳的看了段寒芜一眼,调笑的开口,“寒芜,我要不要插进去一脚?从这里把你抢走到我那去专门给我做美食?”
“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跟你走。”段寒芜跟着附和了一句,便转过身子,继续准备东西。“今晚的小菜就吃青豆腐吧。”
于亭池瞧着段寒芜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只要记得你自己要做什么就好,我先回去了,有消息会来通知你的。”
“恩。”段寒芜头也没回,继续弯腰在那里鼓捣着什么。
于亭池恼恨的瞪了段寒芜一眼,从窗子便飞身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养心殿。
“皇上,吃颗葡萄吧。”玺贵人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纪长情了,原本因为自己已经失宠了,现在看到面前的男人,玺贵人心底的希冀骤然燃烧起来,换上大好的宫装,细细装点一番自己,还在身上藏了香包。玺贵人捏着一颗葡萄凑到面前人的唇边,她温柔如水的笑着,若是今夜能把皇上留在身边,那他日必将节节高升,她还惧怕什么连妃德妃的呢?“皇上?”见到纪长情迟迟没有回应,玺贵人有些心急的问了一句。
纪长情失神的盯着庭院的方向,不知心底在想什么,听到身边人儿的动静,才缓过来,眸子淡漠的扫了一眼面前的玺贵人。不得不说,今日的玺贵人装扮的还是费了一番心血,想是一颗待人采摘的樱桃。纪长情眸子微微黯淡了片刻,伸手捏住玺贵人的下巴,张口吞下她手指尖上的葡萄,暧昧万分的舔了一下薄唇,
“皇上?”瞧着这么摄人心魂的纪长情,玺贵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太过妖孽,任由谁都阻挡不了。她有些娇羞的垂下眸子,故作小女儿的娇态,“嫔妾采摘了许多葡萄,皇上要不要吃吃看?”
纪长情突然邪魅一笑,凑过去亲吻了玺贵人几下,等到面前的女人脸颊绯红之后,才慵懒的开口,“朕对葡萄不感兴趣,倒是对玺贵人这朵花比较喜欢。”说着他突然出手打横抱起玺贵人,朝着床榻走过去。刚到边缘,就粗暴的将女子扔在床榻上,二话不说便封住玺贵人的唇瓣,任由下面的女子悄然绽放。纪长情眸子里一丝火热也没有,只是想像是深邃的深潭一般,不可测。完全是机械一般的,他俊脸紧紧的绷着,毫不怜惜的瞧着玺贵人满脸绯红的模样。
云雨之后。玺贵人娇羞不已的依靠在纪长情的肩膀上,伸手大胆的环住纪长情精壮的腰,满足的贴在他灼热的胸口,低低笑了笑。
“笑什么。”纪长情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一如往常淡漠无情。
玺贵人丝毫不在意面前男人的冷言冷语,只要能留在他身边,自己就很满足了。因着之前孩子的时间,他们两人许久没这般亲昵过,玺贵人像是做梦一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脸上挂着天真满足的笑容,“嫔妾这是在做梦吗?许久皇上都不来看嫔妾,真怕这是个梦,梦醒了皇上您就不在了。”
纪长情没说话,低头瞧了瞧怀里抱着的玺贵人娇柔白皙的脸颊,突然透过那双透彻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一般,鬼使神差的温柔的笑笑,将脑袋抵在她发旋之上,用着玺贵人从未听过的温柔语调开口道,“朕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皇上、、、”玺贵人觉得鼻子一酸,甜腻腻的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突然抬头看着纪长情,咬着唇瓣说道:“皇上,嫔妾、、嫔妾可不可以不喝参汤?嫔妾想孕育属于皇上的孩子、、、”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热空气骤然降低,纪长情搂着怀里的女子,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却是稍微一僵。
玺贵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怎么就这么大逆不道的说出这样的话了呢?难道是被一时温存给蒙住心了不成。玺贵人急的快要哭出来了,眼睛弥散着淡淡的水雾,张了张唇,想要和纪长情解释。
“好。”还不等玺贵人张口解释,纪长情便淡淡的回了这么一个字。
玺贵人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纪长情,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半晌,纪长情才低头看了看玺贵人清澈的眼睛,含笑轻轻道,“怎么,可是不愿意了?”
“不不不,嫔妾愿意!嫔妾愿意!”玺贵人赶紧笑逐颜开,将自己的脸蛋紧紧贴在纪长情胸口上,生怕这个男人改了主意。
纪长情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怀里的玺贵人。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初段寒芜绝望的眼神,想到那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和那悲痛欲绝的憎恨,他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时至今日,他还忘不掉那张容颜,忘不掉临别之际她对自己憎恨的咒骂。纪长情悄无声息的闭上眼,薄唇带着一丝沉痛的笑。
那个女人,到死还是在憎恨着自己的吧?他又何尝不是憎恨自己?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为了皇权,将她逼入绝境,甚至她临时都是被摧残侮辱,纪长情握紧了拳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察觉到纪长情不对劲的玺贵人抬头看看皱眉的纪长情,担忧的皱起眉,“皇上,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纪长情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玺贵人,那双眸子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纯粹通透,不含一丝杂质。纪长情着魔一般的摸了摸那双眸子,凑过去吻了一下,低低的开口,“叫朕长情。”
“皇上?”玺贵人身子一僵,有些不明所以,皇帝的名讳她怎么敢随意的叫呢?玺贵人不确定的看了看纪长情的神情,却见到面前的男人像是有些暴躁,搂着她的手劲越来越大了,玺贵人吃痛,只能试探性的叫了一句,“长情,你弄痛嫔妾了。”
纪长情听到这话,像是得到慰藉一般,不过眉头还是跟着皱在一起的,薄唇却是轻轻呢喃着,“不对,声音不对,不是她,不是她。”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的进入玺贵人的耳朵,她身子骤然一僵,贴在纪长情的胸口上,脸色却是苍白一片。她不傻,自然知道纪长情说的人是谁,当下玺贵人喜悦的心情不翼而飞。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温柔,完全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段寒芜的影子。
只是一瞬间的懊恼,玺贵人便扬起自己灿烂的笑脸,紧紧的环抱着身前的男人。没错,段寒芜已经死了,再怎么缅怀都没用,倒不如让她好好的珍惜纪长情来的好。想到这,玺贵人便心满意足的靠着纪长情,酣然睡去,感受到自己腰肢上的大手一颤,玺贵人也无动于衷,甜腻腻的开口,“长情,再睡一会儿吧。”
黑漆漆的夜里,只响起纪长情低迷的一句,“恩。”
第二日,宫中便传来晋封的消息,玺贵人晋封为嫔,赐予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珍奇古玩数百,赏赐丫鬟太监十人等,晋封的封赏如流水一般拥进玺嫔的寝宫,纪长情还给她迁移到了比之前更大的落英殿。一时间宫中喧闹开来,玺嫔更是如鱼得水,得到诸多嫔妃的讨好和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