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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拉捡起自己需要用的东西,左右看了看,将其全都收进了同样讨来的包里。
又向男人伸手要了一些现金,估摸了一下数额,这才露出个勉强算是满意的笑来。
她随身带着的卡早在上次被严以劭抓住的时候就被收缴了,再加上DMC破产,现在想必那些卡也用不了了,没钱寸步难行,她现在急需找到自己以前存在瑞士银行里的珠宝首饰,只有这些东西可以换钱,让她有机会报仇。
男人看着她将东西全都装好准备带走,顿了下才懒洋洋说了句,“回去之后记得找个隐秘点的方式联系你外公,否则我的人就算再有能耐也保不住你。”他说着,像是百无聊赖般转着酒杯,看着里面深紫色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流动,“我把你弄回来再完好无缺地送出去,可不是让你去找严以劭送死的。”
深感被看低了的奥罗拉一咬牙,站起身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男人倒是没生气,只是不紧不慢地又补充了一句,“另外还有一件事,你想怎么对付严以劭都行,但是他的未婚妻你一根手指头也不许动。”
“你什么意思?”奥罗拉脸上肌肉扭曲了下,“姓夏的女人才是害得我变成这副鬼模样的罪魁祸首,我不杀了她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行,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这是命令,你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男人浑身的气势顿时冷了下来,目光里暗藏着阴郁冷冽的神色。
饶是奥罗拉见过多少大风大浪,都不自觉有些心惊。
“我们只是合作,你凭什么命令……”
“或许你更想回去屋子里待着?”男人脸色不变,声音却也明显冷了下来。
奥罗拉面色铁青,倏地站起身,骂了一声脏话就往门外走。
门口的保镖本来要拦下她,却让戴面具的男人挥着手遣退了。
奥罗拉大踏步走出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男人的声音,“记住,那个女人……我要活的。”
性感的背影顿了下,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奥罗拉坐上车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囚禁了自己几个月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怨毒,“想要姓夏的女人活着?呵,没可能!”
不仅是严以劭,还有今天囚禁她的这些人,她通通都记住了,总有一天,她要他们千百倍地给她还回来!
将眼里翻涌的恨意收回去,奥罗拉昂着头,面色泛冷依旧如女王般开口命令道,“开车!”
司机瞥了她一眼,又回头去看副驾驶座上的另外一个男人,得到他的允许后,才将车子发动,往前开走。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男人依旧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周身笼罩着一层淡然的气息,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倒是之前出手挡下奥罗拉的白人保镖皱着眉低声问了句,“少爷,您真的打算放她离开?”
男人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声音很低,“有何不可?”
“但是她和我们并没有任何……”
“放心吧,关了她那么长时间,该准备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男人坐在沙发上,略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指微微动了下,眼神里带着笑意,“更何况,她比我更想把严以劭拉下马,而且心思手段也够毒,用得好了,可是枚好棋子。”
“可是以她的实力,应该是对付不了严家人的吧?”白人保镖还是有些担忧,这明白是以卵击石的事,为什么他们的少爷还要特意来一趟,摆出恭请的姿态放奥罗拉回去?
他可不相信奥罗拉有那个能力可以和严以劭对抗,而且此举严格说起来不亚于放虎归山,毕竟奥罗拉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被他们关了那么长时间,不记仇才怪。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面具男并不想多说,沉吟了下才看着门口的方向道,“找几个人跟着她,别让她还没干出点什么事来就又被严以劭抓住了。”他放她离开,可不是仅仅让她去给严家送功劳的。
“是!”白人保镖也没有多问,闻言点了下头,转身就要离开。
面具男却在这时又喊住了他,“对了,让那几个人再盯紧点她的日常行动,如果她要对夏福心下手,尽可能向她发出警报,或者暗地里保护她。”
“保护她?”白人保镖很是错愕,“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叫夏福心的女人,应该就是严氏总裁的未婚妻吧?”
“……”面具男眼里射出冷芒,不薄不厚的唇抿起,神情很是不悦。
白人保镖不是不知道他不高兴,但是想了想,还是坚持把话说了下去,“少爷,既然她是严以劭的人,为什么还要保护她?等奥罗拉将她带走,我们再截胡把她弄回来,岂不是就有了可以要挟严氏的筹码?”
“桑德斯。”面具男冷冷地开口,“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白人保镖桑德斯背脊发麻,半晌才硬着头皮道,“属下不知少爷指的是……”
“我说了,谁都不许伤害她!”声音越发冷硬尖锐,仿佛能将人逼迫得无处藏身一般。
被那双染上了血丝的可怕眸子盯上,桑德斯咽了口唾沫,饶是他当了这么多年保镖,还是有些抵挡不住这位的气势,“是,少爷,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尽力保护好夏小姐,请少爷放心!”
嘴上做着保证,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少爷这么护着那个女人,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成?”
面具男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既然父亲把你调遣到我身边,那你现在就是我的人,我让你做的事,乖乖去做就好,别再让我听到任何质疑的声音,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三心二意的人!”
桑德斯心里一凛,连忙低下头变态,“少爷你放心,属下以后一定只听少爷的命令,还请少爷不要赶走属下!”如果从这里被赶走,那么等待他的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残酷的未来,他宁愿继续陪着这位先躲着。
等他以后起来了,有的是他桑德斯出头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具男子表情更恭敬了。
“行了,下去吧。”面具男子似是失去了兴趣,又变成了懒洋洋的姿态,斜靠在沙发上喝着酒。
桑德斯应了一声,果断出了门。
他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又有另外一个比较瘦弱的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部已经加密的卫星电话。
“少爷,先生刚刚来了电话。”
“挂了吗?”面具男低声问,目光从他手上扫过,却没有半点想要起身的冲动。
“已经结束通话了,先生说他很忙。”瘦弱男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
面具男便斜睨了他一眼,“说吧,他想让我干什么?”
瘦弱男人手里拿着电话,一板一眼地传达着自己刚刚收到的信息,“先生让您最近尽量找时间到公司里去一趟,他说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出差错。”
“就这个?”
“另外,先生还希望你能尽快想办法找到严家严以劭的把柄,好让他能尽快掌握主动地位。”
“呵。”一声冷淡至极的笑从男人唇瓣里溢出,冷冷的,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告诉他,我知道了。”他轻啜了一口红酒,语调也跟着变冷了,“但是他答应我的事,也千万别忘记了,否则最后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管。”
“这……”瘦弱男人似乎有些纠结,但是很快便在对方狼一样可怕的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应下了,“是,少爷!”
从医院回来,这两三天里夏福心对于陆震涛还是挺关心的,看在他伤得还挺重的份上,还特意让厨房里的人每天做好了炖猪脑,让老程专门给他送过去。
可想而知陆震涛每天醒来发现面前站着个不苟言笑的大木头,而且大木头还非得盯着他把那些乱恶心一把的猪脑吃完到底有多折磨。
有心想抗议,但又怕夏福心误会了他的意思,真就这么把他给忘了,从此再也不会想起他,所以即使每次都忍不住想吐,但他还是坚持把猪脑全部吃完了,然后上线给她发消息,嫌弃猪脑的味道太恶心,严重要求换别的。
夏福心倒也痛快,既然他不想吃猪脑,那就吃猪蹄呗,正好以形补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震涛的每日必备伙食就变成了各种猪蹄——花生炖猪蹄、眉豆炖猪蹄、大枣炖猪蹄、双色杏仁猪蹄……
后来陆震涛在连续吃了三天的炖猪蹄之后终于忍不住了,硬邦邦打电话给夏福心,告诉她以后别送汤水了,心意到了就行,最好还是能亲自去探望探望他——这可比什么猪蹄汤和苦口良药都管用。
夏福心倒是有心想再去看看他,但是碍于严以劭最近看她也看得紧,所以想出门是不可能了,只好在网上表达了一下对陆震涛的伤情关心,顺带让他赶紧把车祸那天的事回想起来,她好看看这些事是不是那些针对她的人的手笔。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尽力去查的,也会保护好我自己,你别担心。”陆震涛难得温声细气地说话。
他还以为夏福心是在担心他再次收到伤害,这会儿正打从心底高兴呢!
夏福心沉默了下,嘴巴张了张,始终没能狠下心来吐槽他一番,最后只好敷衍地应了几句,干脆挂断了电话。
……她是不是刚刚又不小心给那个小子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