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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迪有所迟疑地接过龚三通递来的麦克风,神情冷酷地酝酿了好一阵才道:“我可以给面子校方,但我和洪天仇你的恩恩怨怨,没那么轻易过去,除非我要的东西,你别碰,即便我不要了丢了都不行,否则,没完。”
我起都不起来,仍然坐在椅子上:“反过来一样吗?如果是,我接受。但不是我怕你,而是我不想学校难做。”
方迪坐下来,默认了吧,我也不再言语,坐下来。
看看下面的人的脸色,有疑惑,但更多是释怀和愉悦。
这是他们喜欢的结果,亦是我们想达到的效果。
这样一个聚会,必须有,毕竟学校已经乱了好久,需要恢复元气。如果我们继续对抗,下面的人也一样对抗,学校还是会乱,这不符合我和方迪内心的祈望,甚至,利益。
很明显嘛,我们达成了这样的平衡,潜移默化让这种平衡变成常态,让对抗结束,哪怕是很小范围和程度的对抗。
然后,我们才可以把力量捏到一起对抗外面,比如东雄大学,比如外语外贸大学,比如体育大学,以及附近的大学。我们当时在山上可谈好了怎么去发展,这是第一步,先稳住理工学院内部。
“各位同学。”麦克风回到龚三通手里,他再度开口,先把众人的思绪拉回来,然后才道,“第二件事关于玩乐。明天周末,今晚大家可以尽情挥霍,整个山庄我们都包了,一切免费,包括房间……但是啊,不要搞坏东西,不要争抢。最后,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一切都好。”
龚三通的话说完,开始上菜,大盘大盘端上来,飞禽走兽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饮料都一样,各式各样口味繁多。
不到半个小时,菜上完,然后一个小时左右,整个大厅走了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人,有些去了泡温泉,有些去了唱歌,有些去了散步,有些去了做运动,甚至有些上了房间。那都是情侣了,他们会在房间干点什么事,都是成年人,不用多说了吧?
我没走,还坐着,用手机跟黄思敏发微信,问她毛军的情况。
黄思敏说毛军比原来心情好了些,但就一些,估计没那么快能完全恢复。手的话,他有定时定点去医院检查,拿药,这个他答应了倒是不抗拒,不会不想动。
忽然,龚三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哥们,我去找林芷若。”
我点点头:“去吧,我不用你管。”
黄自强也道:“那……哥们,我们也去乐一乐,你不用我们做点什么吧?”
我摇头。
不一会功夫,整个桌子就剩我。
方迪都走了,这家伙和周春明、欧阳娇出了外面谈话。这家伙有办法,竟然把卢西奥的左膀右臂收到了账下。周春明能收成功,或许不奇怪,连欧阳娇都能收成功,我真的很好奇他用的什么招。
不过,卢西奥最哥们的马豪爵,他还是没收成功。马豪爵以身体不好为由向校方申请了留医,什么时候回,还回不回,天知道。我想,如果我和方迪挂了,他应该回吧?指不定每天都求神拜佛,祈祷我和方迪赶紧挂。
一个人抽烟,喝饮料。
不知过了多久,小平头从外面走进来,递给我一串汽车钥匙,说是方迪的人给他的,让他转交给我。
看看标识,是我要的比亚迪,宋。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我顿时和小平头一起出门,上车回市区。
小平头开车,刚出路面,方迪给我打来电话,他道:“洪天仇,记得别玩的太过分。”
我道:“这我不能答应,如果那个白痴太过分,我就那么被揍么?”
“尽量能忍就忍,想想苏樱。”
“问个问题,你搞没搞欧阳娇?”
“我搞你……”这家伙估计想说搞你妹,想想那是叶童,估计心里发毛吧,顿时改了口,“我现在上房间搞,满意吗?”说完噼啪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和小平头来到梧桐山附近。
我把小平头换下来,我试车,和这即将带着我比赛的车辆,进行感情的沟通。
试了一通下来,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十一点,我和小平头坐在车里抽烟,聊天。因为来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小平头干嘛要来,所以他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不会真的是喜欢上苏樱了吧?我在内心也问自己,似乎说不清楚,沉默半响才道:“其实她各方面都好。”
小平头追问:“和凌小姐比呢?”
“你问凌诗诗干嘛?”
“随便问。”
“拉倒吧你,有话直说。”
“那我说了?”
“说。”
似乎小平头已经憋了很久,见我答应,顿时用飞快的语速道:“我们都觉得你对她挺无情,小海失联了你很关心,老问,老想别的办法找。但她失联,你无动于衷,你明明可以去她家直接问凌相候。她有时候是很过分,而且总是凶巴巴不懂尊重人,但有起事来,她很负责,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我们对她,我们真的都有一种,她是老板娘的感觉,而你……不是。”
我好吃惊的目光落在小平头身上:“你说的这个我们,都代表谁?”
“俱乐部所有人,所有兄弟。”
“好吧,挺震撼。”真的震撼,在他们心里,凌诗诗竟然那么高大,我去,这么一衬托,我得多卑微?不爽,一声叹息道,“实话说,我对她,不知怎么形容,有过感觉吧,很多次。但往往刚有,就又被她无情地扼杀在萌芽状态。”
“不能理解,怎么有了感觉,说消失就能消失?我对一个人有感觉,一直有,哪怕得不到,还是想。”
“谁?”
“没谁,现在说你。原来你觉得和凌诗诗好多合作,各种关系扯不清,不单纯,所以不行动,我听林子这样分析过。现在,双方的合作已经完结,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对待这一段关系?”
“不对,不对,这话,不像你说的话。”在我的心里,小平头不是这么细致的人,怎么忽然和我谈上这种问题?肯定是谁教的他,我赶紧问,“谁教你说的话?谁让你问我的这些问题?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