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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准时三点钟,学校正式开战。
李波和小桂子带着一百多人去打方迪的两百多人,双方从教学楼打到操场,再从操场打到后门外的马路。此时我才出现,我和吴周一起从外面打进中心点。找到方迪以后,我大声喊,不要动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李波带的人先停了手,方迪才做了一个手势,让自己人不要动。
下一秒,双方混在一起的人各自回归阵型,受伤的被扶走,还有战斗力的留下来。
门内挺多学校领导,老师,还有保安。见这情况,他们都冲出来,冲到我们中间劝着拦着,说已经报了警晕晕。我和方迪根本不理睬,我们争论着,你骂我,我骂你,你威胁我,我威胁你,最后我们没谈拢,各自带着人各走各路。然后,我们打电话约架,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地点是郊外的八片山公路。
我回的俱乐部,和李波,以及小桂子走进办公室。
李波还是不爽,让我很后悔事先告诉他。但当时他非得跟我一起去,方迪来电话,我没理由让他下车等我听完电话再上车吧?
小桂子则要复杂许多,脸上有担忧,亦有无所谓的感觉。
我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小桂子问我:“洪少爷,童略和二狗搞定了么?”
我道:“没问题。”
“谢尧那边怎样,去找了么?”
“找了,等会他过来谈。”
“能谈好吧?毕竟你更好相处。”
“不知道,当时他们想入会,开口就拒绝的是我,方迪则是第一时间同意。”
小桂子想了想当时的情况,一脸哭丧:“哎,感情方少爷当时就已经想着干我们,所以先对谢尧示好。”
李波道:“谢尧原来不是早就找过龚少爷吗?他和龚少爷关系好点吧?”
有这事?我不知道!我问小桂子:“有这样的事?”
小桂子点头道:“对,要不给他个电话,让他问谢尧?”
我摇头:“不用问,如果谢尧看这关系,会帮我们。”又不会和方迪真的打起来,我才不那么多事,继续喝我的茶,抽我的烟。
见我不言语,小桂子和李波也不说话,各自坐在沙发里发呆。
咯咯的敲门声响起,林子走进来。
见小桂子和李波在场,林子让他们先出去,然后坐我身边道:“凌诗诗给我电话,让我跟你谈谈,能不能不要一直搞事?这一拨刚过去又来一拨,野心膨胀太快,让人看见自己野心勃勃不是什么好事。”
我惊了好一会才道:“她还会关心我?”
林子道:“她不是因为没办法才和我们划清界线么?你别扯开来说,怎么样?能不闹吗?”
我道:“我没在闹,我在应付。”
“她这话已经非常明显,直指华生门,让你不要招惹华生门的注意。这可已经前后两次,第一次是在西雄市的高明镇,我们干了十三唐。上一次是我们下面几条街不设防,到后来的白化县,十三唐被拉回去。事不过三,再来,华生门会注意你,她让你不要急。”
我耸耸肩道:“我不急,问题是敌人急,一直想整死我们,我是被动应战。”
“那怎么办?”林子很纠结,“我给她回复说没办法说通你还是说你没选择?”
“我就很好奇,她怎么不问我为何和方迪闹翻?”
“这是我把小桂子和李波赶出去的原因,人家很了解你,知道是计谋。他妈的,你变成小阴谋家了啊,连我都瞒,你是不信我还是觉得我演技很差?”
“我是不想你掺合进来,你当爹了,这次你不能去。”
“我当爹?”林子一愣,然后又快速道,“你姐和你说的么?”
“你要装不知道,不然她下次会对我闭口不谈。”
林子很无比激动,能看出来他心里在呐喊,天啊,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过去好几分钟,林子才慢慢平静下来,说了一句令我想晕过去的话。他说,这有了孩子,你是我小舅子这层关系就算是彻底落实,我不能看着你去战斗,我自己在家看电视。
不但这样,他还说他负责叫四五十个人出来帮忙,都是原来在看守所认识那些兄弟,一个个能冲能打,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我能说什么?我没说什么,让他去找庞丽颖,我悄悄给庞丽颖打电话,告诉她晚上留下林子,不要让林子出门。
林子走后,方迪给我发来微信,说他约了龙登的消息已经被传出去,黄自强在他手里,藏在什么地方,外界都已经知道。
就等我这边的消息了啊,好捉急,好焦虑。
这幕后黑手希望真的出现才好,否则我们都白忙活一轮。
另一个让我焦虑的事情是,谢尧和我约好了五点钟却没来,而且电话打不通,我问方迪有没有找过他,方迪说没有。
奇怪,谢尧难道出了事?还是故意躲我们?
小桂子也等急了,和我分析了一通,觉得谢尧是在躲,他给龚三通打了个电话,让龚三通联系谢尧,还是没能联系上。
晚上七点钟,我刚吃饭,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打进来,声音却无比熟识,是管倩:“洪天仇,你晚上是不是要和方迪开战?”
我震惊了好一阵才道:“你问这干嘛?”
“我回了来,我想帮你。”
“你能守信用吗?你说过不回来。”
“我已经回了来,这些先不谈。你就实话告诉我,你想不想方迪死?”
我警惕起来:“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如果你想,我这边有个办法,你能信任我么?”
“你得问你自己,你是能信任的人?”
“这件事,能,理由是我们的目标一致。我这边有一拨人,是一社的对手,他们看见这是个机会,所以想和你谈谈。这人是我同学的同学,找我做个中间人,你敢不敢信我一次?”
他妈的幕后黑手总算出现,急死了,还以为会失败。他们真能忍啊,硬是拖到就剩几个小时。有点小窃喜,但这出现的方式,竟然是让管倩找我,他们怎么联系上的管倩?不明白,所以窃喜之中夹杂着担忧:“一社的对手,谁?”
“大学城的书法社,一股一直屈居一社之下的势力。他们总要夹着尾巴做人,很不爽,所以想和你一起干一社。你要谈谈吗?如果要,抓紧时间,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能给你三千人,而且是打架经验很丰富的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