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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玉怔怔地望着洪胭脂,倒是把洪胭脂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道:“捏疼你了吗?这样可不好,六殿下会怪罪的。”
沈小玉却‘扑哧’笑出声,“不疼,我脸皮厚着呢。”
洪胭脂一愣,才听出沈小玉一语双关,也笑道:“你脸皮还厚得过我?当初在京城时装疯卖傻的,可是让你看了不少笑话。”
沈小玉笑道:“在别人眼里,我又何尝不是个笑话?可在我的眼里,那些人不也是笑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做好自己就好?”洪胭脂细细地咀嚼着沈小玉话中的意思,突然绽开一个更大的笑容,“是啊,做好自己就好,何必去管别人怎么想的?沈小姐,你的这番话总算让我放下了。”
沈小玉知道,虽然洪胭脂最终没有按洪家的安排,在繁城择个如意郎君嫁人,为洪家增加膀臂,看似洒脱而为,实则这个时代的女子,哪个不是把家族看得很重?洪胭脂的心里怕是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而如今听了她的话,虽然看似简单,但一个人连自己都做不好,又谈何能为家人做什么?
沈小玉笑笑,在这个时代里的女人,能像洪胭脂一样洒脱地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而她也有着自己的幸福,还是比洪胭脂更多更多的幸福,为了能守护住这份幸福,她不畏生死,却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太荆城里女人少,也多是请来帮工的婶子大娘,沈小玉和洪胭脂二人并肩走在街上,洪胭脂高挑健美,沈小玉精致灵秀,难免会引起士兵们的关注。
沈鸿煊正这两日心情大好,不但韩眉来太荆城陪他,还得知他又要做爹了,看谁都顺眼,就是一向百般挑剔的秦沐羽,他也难得没有再找毛病。
早上操练完军队,沈鸿煊正在与戴秀等人商议军事,就见这些将领们突然注意力都没在他身上,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就见到沈小玉和洪胭脂一路有说有笑地打眼前经过。
沈鸿煊力力清了清嗓子,提醒这些将领们注意一下,却不想引起沈小玉和洪胭脂的注意,沈小玉跳着跑到沈鸿煊面前,“爹,你叫我吗?”
沈鸿煊想说他是提醒这些大男人,别看他的女儿看得眼都不眨,可这话当着沈小玉的面也不能说,只能笑着点了下头,“玉儿,你娘如今有了身孕,没事儿你多陪陪她。”
“好啊,我和胭脂姐姐逛完了就去找娘。”
沈小玉痛快地答应,若不是怕韩眉还没起,她一早就过去找韩眉了,虽然不能提凌烨上人的事儿让她担心,好歹给她提个醒,别在人前透露空间的秘密,就是跟沈鸿煊也别提,谁知那个凌烨上人会不会听壁角。
沈鸿煊笑着在沈小玉的头顶揉了一把,“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没事儿就不要在街上闲逛,毕竟这是两军阵前。”
沈小玉不解地仰望着沈鸿煊,她生擒萨仁公主的事迹想必沈鸿煊已经知道了,对他的身手应该有了解才是,就算有危险,她也比一般士兵有自保能力吧?
可眼神一转,看到几个年轻将领局促不安地红着脸,沈小玉就明白了,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军中没有女人,她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街上逛,还不知要让多少年轻人夜不能寐了。
沈小玉装着一脸懵懂,乖巧地道了声‘是’,抬头就看到秦沐羽正在另一边朝她招手,对沈鸿煊道:“爹,那我先回去了,中午做好吃的等爹回去吃。”
说完,牵着洪胭脂的手朝秦沐羽跑去。沈鸿煊刚听沈小玉说做好吃的中午等他回去吃,心里还挺美,可见沈小玉朝着秦沐羽跑去,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就要成别人的了,心里真不爽!
洪胭脂见沈小玉奔秦沐羽跑去,挣开沈小玉的手笑道:“你自己过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耽误你和殿下说话了。”
虽然洪胭脂的话说的平常,可从她眨个不停的眼神里,沈小玉也看出她是在打趣,可她和秦沐羽说话当然不想中间夹这么个大灯泡,便假装听不懂洪胭脂的话,“那胭脂姐姐忙去吧,中午别忘了过来家里吃饭!”
洪胭脂答应,过不过来就再说了,只是看着沈小玉纯净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不懂得害羞,还是没有开窍。
沈小玉目送洪胭脂走远,再回头,秦沐羽已经到了身边,虽然在人前没有动手动脚,可眼中的宠爱却相当刺眼,沈小玉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沈鸿煊的哼声了。
秦沐羽却假装未闻,牵起沈小玉的手,“玉儿,带你去个地方。”
沈小玉乖巧地点头,给足了秦沐羽面子,果然看到秦沐羽得意地朝沈鸿煊瞥了一眼,在沈鸿煊仿佛带了怒火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而当沈小玉被秦沐羽领走后,沈鸿煊的唇边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戴秀不解地问道:“将军咋还笑了?你不是看六殿下不顺眼吗?”
沈鸿煊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笑了笑,“看不顺眼是看不顺眼,难道还能拆了一桩姻缘?不过是要让他知道我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的,免得将来不懂珍惜。”
戴秀便悟了,原来将军不是真不想把女儿嫁给沈鸿煊,而单纯是要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老丈人的厉害,免得欺负了沈小玉。
这爹做的,真是用心良苦了。
秦沐羽带着沈小玉在城里逛了整整一大圈,手一直没有松开过,开始时沈小玉还觉得秦沐羽嘘寒问暖的挺体贴,可绕了半圈时,每当有人过来见礼,秦沐羽都会有意无意地扬一扬他与沈小玉牵着的手,沈小玉就知道,他这完全就是现宝一样的心情,却还是陪着他逛完太荆城。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沈小玉道:“我爹该回去吃饭了,我要准备饭菜,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