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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姐姐拒绝了黄麻子的亲事,那麻皮大亨好多天没去戏园子看姐姐唱戏,正当我们以为他已经知难而退的时候,却传来了黄麻子离婚的消息。
这个老家伙竟然真的敢把结发之妻休掉了!不顾发妻的多年风雨相伴,帮助他打下天下的汗马功劳。
他不但休妻,把原配林桂生扫地出门,而且答应了所有条件,让全体人都震惊了。
看来这个黄麻皮是不得到姐姐誓不罢休了。
“姐姐,这个黄麻子把他同甘共苦的发妻都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样人能靠得住吗?你可不能被他骗啊。”英子极力反对。
我们也都着急起来。
“可是这个麻皮已经答应了兰花的所有要求,而且都把大老婆扫地出门了!他能放过你吗?”大力哥担心的问姐姐。
姐姐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一下子慌了神。
“天呐!又是这种事!这可怎么好啊?”干娘简直要哭了。
我看看姐姐,想到了一个人。
“有一个人能救姐姐。”我说。
“谁?”大家都看着我。
“卢莜嘉。”我一字一句的说。
“他?”大家都惊讶了。
“如果卢少爷知道你的下落,他会怎么样?”我说。
“一定会来找我,把我抓回去!”姐姐害怕的说。
“他一定会来找你,但是不一定能把你怎么样。因为有黄老板在啊。”我接着说。
“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卢莜嘉和黄麻子争斗?”英子兴奋的问。
“对呀!卢莜嘉可是上海滩四公子之一!他要是去对付黄麻子,那还不是容易吗?”我说。
“可是黄麻子也是上海滩三大亨之一啊?不一定会是谁强谁弱吧?”姐姐不大相信。
“那就要让他们斗一斗啊!谁把谁弄死都活该!”大力哥也明白了。非常赞成我的办法。
“好!就这么办吧!”姐姐同意了。
我回到家里,立刻就让林梓枫给卢莜嘉打了电话。
梓枫到底是怎么说的,我一点不知道。但是没出三天,就收到了立杆见影的效果。
卢莜嘉立刻就回到上海来了!在姐姐登台唱戏那天晚上,就派人送来了大花篮。
这个举动果然激怒了黄麻子。他立刻就命令唐嘉鹏把那个大花篮给扔了出去!
“竟敢到老子头上动土!老子的女人是你敢想的吗?”黄麻子勃然震动,大骂不止!
当时大家都知道卢莜嘉出身不凡。他是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与孙中山的儿子孙科,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段琪瑞的儿子段宏业四人并称为“四大公子”。
可是黄麻子也是探长出身,又有法国人支持,并没有把卢莜嘉放在眼里。为了防止意外,他亲自坐震!场场都到戏院去看场面。
一天晚上,卢莜嘉真的出现了!他带着两个马弁,早早就到了包厢。我和大力哥知道好戏要开始了。也得到消息,悄悄到戏院后台看动静。
晚上八点半,黄麻子也陪着几位大亨来了。他当然不知道卢莜嘉已经先到了。
剧场里的锣鼓一停下,就听见乱哄哄的谈话声和“噼噼啪啪”的磕瓜子的声音。
黄麻子不时的摸着下巴,倒是挺得意。
可是今天姐姐却生气不足,她昨晚着了凉,有些发烧。这些天她太累了。
我们告诉她,卢莜嘉来了。姐姐有点紧张,头也发晕。她走到台口,做了几下深呼吸,想让脑子清醒一些。
姐姐上场了,她甩了一下水袖,移步台中亮相。想把腰上的垂带踢上肩头,连踢了三下,都没成功。
大力哥不明白姐姐在干什么,问我。
“兰花这是干嘛呢?她腿有毛病了?”
我当然是知道的,这是最起码的腿子功,三四流的角色都不在话下。
“嘘~嘘~宝贝!好功夫!”卢莜嘉不愧是姐姐的男人,早开心的大声吆喝起来。
姐姐情急之下,抬头用粉眼冲卢莜嘉一瞟,作了个兴景的媚眼。意思是说,我今天身体不好,你少气我。
可是卢莜嘉气姐姐逃跑,根本不理会,喝倒彩更起劲了。
姐姐气的不行,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晕过去!
台下,黄麻子也被气晕了。大骂着站起来。
“妈的!想不到在上海滩,竟然有人敢和我叫板!”说着,他一挥手,手下的打手都围上来。
卢莜嘉正在乐头上,忽然看见一群人怒气冲冲跑上楼来,知道不好,但是他当然不知道姐姐已经靠上了新贵,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的手下。他惊呆了。
这伙人把他从包厢里拎出来,抓着他的衣领,迎面就是一拳!他那两个随从早就被制服了,一点动不了。卢莜嘉简直变成了皮球!被踢过来踢过去!不一会儿,笔挺的西装就被撕破了,脸上身上都流血了。
打完了人,那伙打手一哄而散跑了!两个随从这才把半死不活的卢莜嘉抬出了戏院。
卢莜嘉上了汽车,这才明白过来,破口大骂。
“黄麻子!不出三天!我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黄麻子也不示弱,也骂:“娘的!上海滩上,你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试试!”
我们看了这场好戏,真是开心,笑了好几天。
然而,卢莜嘉果然不是好惹的!他连夜就跑到杭州,向他父亲哭诉了!
父亲当然是护着儿子的,立刻就叫秘书发了一份电报,给淞沪护军使何丰林。
电报到底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
但是,一天晚上,我们正在看姐姐唱《黄天霸》,一群便衣特务途然冲了进来!
几个人上去就抓住了黄麻子的胳膊,他刚开始挣扎,脑后就顶上了冰凉的枪口。
又有人上来,狠狠给了他几十个大嘴巴!接着就是拳打脚踢!
黄麻子必竟是老头子了,受不住毒打,乖乖不敢动了。
我们都专注的看着,只见所有的出口都有拿枪的人守着!戏院里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坐着,谁也不敢动!
黄麻子就这样被拖上了门口的汽车!往华龙监狱去了!
我们全都震惊了!姐姐也吃惊不小。我们当然知道是谁干的,除了卢莜嘉还会是谁呢?然而我们都没人去关心这个,因为这正是我们盼望的结果!
姐姐终于摆脱了被逼当小老婆的命运!
几天以后,卢莜嘉给戏院来了信,说黄麻子被关进了何公馆的地牢!
租界以外的沪南地界,当时是军阀的世界。流氓地痞也要受军警的掌控。何丰林的司令部就设在龙华。
地牢在何公馆后花园的假山下面。走进太湖石堆起的小门,这铃珑剔透的假山之下是一个恐怖的世界。
黄麻子就被关在了这里,已经被关了五天了。
卢莜嘉感谢林梓枫的交情,经常来我家和梓枫闲聊,两个人在书房嘻嘻哈哈,想着怎么对付上海滩的这些地头蛇。
上海自从开埠以后,流氓势力就急剧膨胀。上海延安东路原来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叫洋泾浜。与苏州河相连,流进黄浦江。洋泾浜就分为了东西两段。洋泾浜上有9座桥,其中一个就是这个著名的郑家木桥。黄麻子的黑势力就是在这里发展起来的。
郑家木桥一带,商号林立,各地的商贾都喜欢到附近山东路麦家圈、福建路四马路那些地方去逛妓院、赌场、燕子窝。这里就成了三教九流的云集之处。那里也成了游民、乞丐、小偷、流氓、地痞们最喜欢的地方。
郑家木桥是他们发财的风水宝地,有行人商人太太小姐路过,那些混混常常明目张胆的一哄而上,把财物抢劫一空。我和卫苒有一次刚买了几包刚出炉的苏式点心,一出门就被一群小乞丐给抢走了。
卫苒气的发怒,又打我,怪我没有拿好。我却不在意。穷人也得活下去啊。我又去从新给他买了几包点心,赶紧上了汽车,这才罢休。
“生气什么?他们为了活着也是没办法啊?你忘了?你当年在北京的天桥时候,不是也因为饿极了才抢了我的馒头吗?要不,还没有咱们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姻缘呢。”
卫苒听了这话立刻不言语了。他就怕我提起当年的事。
梓枫自从来上海当了特派专员,是专门为了调查那些官员大富商的贪污不法行为的。他和卢莜嘉商量了,也要趁机在这些宝地捞钱。
他们是军阀,是官家,随便去盘查一番就是各种发财捞钱的门路。这郑家木桥的地盘本来是黄麻子的势力范围,以前他们就早想插手,没有机会。这回可好了,黄麻子被抓起来,又求到他们的门下,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呢?
林梓枫和卢莜嘉一起定了计划。去打压那些流氓地痞,既代表政府进行了管理,又可以自己趁机捞钱,一举两得。
第一,是向那些农民在贩卖农产品的时候设立关卡,收取“买路钱”。第二,是洋泾浜两岸的商号都要交保护费。
我和卫苒初次听说梓枫他们如此下狠手,很是吃惊的。但是,梓枫毕竟是国军的高级将领,杀伐决断、精明的头脑,那是男人的本事,我怎么能干涉他呢?
“你男人可真是厉害角色,下手又狠又准!怪不得当大官呢。真不知道他那样精明冷静的头脑,怎么看上你这么一只小白兔。还那么爱你,对你一点没有坏心眼。死心塌地的疼你宠你,在你面前就成了一个糊涂虫了,随你闹到天上去,他也是顺着你的性子。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英子和孙映梅都是这样说我。
卫苒也非常感叹,“林哥果然是人中龙凤,出手真狠。”
晚上,和梓枫谈起这些事情,他总是笑。
“你男人我是什么人物,你到现在才知道啊?我为了什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将来生活的更好。党国内的高官哪个不为自己捞钱?现在打内战,吉凶难测,人人都在为自己打算,为将来找后路想退路。我当然也是这样啊?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知道他是对的,从不干涉他的事。
“好宝宝,你就放心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是你男人,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什么都不用你担心。”他把我抱在他大腿上,一边亲着嘴,一边告诉我。
“嗯。”我红着脸,点点头。
我和卫苒都只知道上学,不再出去挣钱,只是在家里享受。家里又有了三个孩子,当然是不嫌弃梓枫的钱多的。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从这些流氓手里捞钱只是小数目,我和莜嘉已经商量了,捞大钱还是要从那些大亨大富商身上找办法。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好同学冯雨阳的父亲冯敬尧。听说他的烟土买卖获利非常大,我们想要干掉他。”晚上,梓枫搂着我睡觉,一边大力的折腾我,一边和我商量。
“你们想对付冯雨阳的爸爸?那怎么行?他是我的好朋友啊?”我非常吃惊。
梓枫大力的贯穿着我的下面,把我弄的气喘吁吁,得意洋洋的啃/咬着我的脖子。
“好朋友又怎么样?能有我重要吗?我可是你男人!是你的亲亲老公!你当然要顺着我。”
我抱着他的头,任他疯狂的亲吻我,结结巴巴。
“那么多上海的富商,你干嘛非得对付他啊,换个人不行吗?”
“换谁?就他最有钱,就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你不知道吗?抗日期间,他可是勾结日本人的汉奸。这次就是要调查他的。”梓枫一把把我拉起来,分开我的大腿,骑在他的腰上,又开始另一种姿势欢爱。
我被他大力的撞击,简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那……那你……能不能……啊啊啊……手下留情……留……留雨阳……一条生路?啊啊啊啊……你慢点啊……啊哈……”
“到时候再说。”他一点不心软,怎么舒服怎么来,简直要干死我了。
“你你你……啊……你真狠!怪不得人人都说你下手狠。——啊啊啊……轻……轻点啊。他们不知道,你……你在床上……啊……更狠!啊啊啊……只有我受罪……”我搂着他的脖子,仰着头,大声喊叫。
梓枫得意的笑了,他最喜欢我在欢爱的时候哭,“宝贝,真爱你,你这身子,我爱死了。真是又滑又嫩,极品啊。舒服吗?我会让你更舒服。”
他不把我干晕过去是不会罢休的。我沉溺在他的爱欲海洋里,沉沉浮浮,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