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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烈没有说话，他知道袁羽影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程墨烈才觉得头疼。
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在他年幼的时候，亲人就离他而去，程墨烈这些年都是为了报仇而生活，对于感情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至于身边的袁羽影，虽然袁羽影被称为神军师，但是在感情上比他也差不了多少，不然凭借程墨烈身边最得宠的臣子，袁羽影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娶妻。
想到这里，程墨烈忍不住嫌弃地看了袁羽影一眼。
被自家陛下给嫌弃了，袁羽影一头雾水地看了程墨烈一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程墨烈。
刚要张口问个明白，就看到一个照顾那些伤兵的下人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陛下，不，不好了，那些用过药的伤兵突然发了高烧，性命垂危。”
“什么！”
水悠凝这边正和孩子们玩得高兴，一个身影突然落在了水悠凝的旁边，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人拦腰搂住，直接飞了过去。
“你干什么？”水悠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些伤兵出现了问题。”程墨烈随口说道。
这些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在水悠凝这里却像是一个炸弹炸在了水悠凝的心中。
“不可能。”水悠凝下意识地说道。“这些伤兵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要好好的休养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程墨烈没有说话，他现在带着水悠凝去伤兵的集中营不是要听水悠凝的这些解释，而是想要想办法去遏制这种情况。
程墨烈和水悠凝赶到的时候，袁羽影已经吩咐下人将这些士兵抬到一个集中的地方，挨个给他们把脉。
“怎么样？”水悠凝一脸担心地问道。
“脉象不稳，体内火气太重，长此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袁羽影一脸凝重地说道。
“怎么会这个样子？”水悠凝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
她并不是专业研究这个东西的人，只是之前上学的时候曾经接触过这些东西，只有理论上的东西。
本来水悠凝并不想将这个东西拿出来的，只是因为要得到独孤轩辕师父的那个药方，水悠凝才不得不拿出来，想要换这个药方。
可是这件事情被程墨烈和袁羽影知道了，于是这些士兵就成了水悠凝的试验品。本来水悠凝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住这些药带来的可能的失败。
毕竟所有的药都有可能是致命的，而且之前水悠凝也已经将药的后果告诉过这些士兵，而且也得到了士兵的同意。
但是等事情真的发生了，水悠凝才知道自己错了，她承受不起有些人的性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丧失在自己的手中。
就在水悠凝手忙脚乱的时候，一只手放在水悠凝的肩膀上：“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余地，你还可以继续补救。”
水悠凝扭头，就看到程墨烈无声地鼓励的眼神。
“怎么挽救，这些人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若是在说些什么，他们就可能性命不保了。”水悠凝一脸痛苦地说道。
“可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些人肯定会性命不保。”程墨烈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也正是这一句话，给了水悠凝勇气。
幸好这一次来的时候，水悠凝担心事情有变，而将自家那些设备全部搬了过来。水悠凝和袁羽影携手，将这些伤兵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研究。
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夜的寂静。
“进来。”程墨烈将手中的纸条烧掉之后，灰烬扔进水杯里。
“陛下，小七传来消息了。”袁羽影将一张纸放在了程墨烈的面前。
程墨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冷笑道；“没想到凌致宇的速度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造出二百架霸王弓，看来，这一次他是破釜沉舟了。”
袁羽影见程墨烈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着急：“陛下，若是真的让凌致宇将这二百架霸王弓运到江南的话，我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这二百架霸王弓这么招眼，程墨烈想从九殇城这么远的地方运过来并非易事，你派人沿途盯着他，一旦发现，立刻毁了这些，既然我们得不到的东西，他凌致宇自然也别想得到。”
“属下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阻截能否成功，其实若是王妃肯站在陛下这边的话，情况自然不一样，毕竟王妃手中的技艺要比一个霸王弓厉害的多。”
袁羽影的这些话并非在抱怨，而是实事求是地说一些事情。
这个道理程墨烈不是不知道，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墨烈并不愿意去强迫水悠凝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还要看水悠凝自己的意思，她若是愿意，孤自然求之不得，可是她若是不愿意，孤也不会强迫她。”
这样的程墨烈让袁羽影觉得奇怪，这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个说一不二的程墨烈完全不一样。
往常若是，程墨烈想要别人做一件事情，不管别人愿不愿意，程墨烈都有办法让这个人同意，只是这个办法并不那么合理而已。
“陛下，对王妃还真是不同于别人。”袁羽影一脸玩味的笑道。
程墨烈凉凉地看着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袁羽影憋着笑，“只是觉得陛下你现在挺好的，继续保持。”
程墨烈一拍桌子，冷着一张脸：“诩之，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孤的亲信，孤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属下不敢。”袁羽影嘴上说着不敢，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敢的表情，“真该让王妃看看陛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被感动地一塌糊涂，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呢。”
“袁羽影！”程墨烈咬牙切齿地说。
往常程墨烈向来是称呼袁羽影的字，一旦连名带姓一起叫了，就说明程墨烈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袁羽影见程墨烈这个样子，于是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表情这个东西不是说控制就控制的。
程墨烈看着一脸窃喜的袁羽影，又不能真的将这个人怎么样，只能转换话题：“水悠凝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水悠凝，袁羽影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王妃这段时间一直在房间里面，饭菜都是下人送到她的房间去的，属下觉得，这件事情对王妃来说实在是是个挑战，若是迈不过去这道坎的话，整个人或许都会毁了。”
说到这件事情，程墨烈也是束手无策，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给水悠凝带来这么大的压力。
水悠凝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坦然去面对别人的生死存亡，之前为了生存，不得不杀人，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当初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生命，水悠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命丧在自己的手中。
“若是不行的话……”程墨烈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真的要这样吗？”袁羽影脸上露出于心不忍的神情。
“这些人的命本就保不住，当初孤执意要你救下这些人的性命，不过是想要救赎自己的内心而已，如今这些人因为孤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又将水悠凝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件事情既然是因为孤引起的自然应该由孤来结束。”
程墨烈的话刚落音，门就被打开了。
“不行。”水悠凝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
程墨烈见到水悠凝也只是一瞬的愣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冷着一张脸说道：“这是孤的事情，这些人是孤的兵，孤想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他们，这件事情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既然将这些人交给我治疗，那么这些人的命就由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一定会将这些人救活的，他们的命现在我说了算。”
听了水悠凝的话，程墨烈却是一脸的冷笑：“水悠凝，你凭什么让孤相信你，孤做好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件事情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明日孤就会让人送你回去。”
水悠凝听了程墨烈的话，气得口不择言：“程墨烈，你有没有人性，这些人都是曾经替你卖命的下属，可是你非但不体谅他们，反而想着将这些人给杀了，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些替你卖命的人该有多寒心。枉你自诩爱护你的兵，我看你就是拿你的兵的命开玩笑。”
“水悠凝！”程墨烈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应声而裂，“孤看着你想要救顾孤的兵的份上才容忍你的，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是得寸进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那些兵你若是不想要的话，就给我，我一定会将他们救活的。”
可是程墨烈偏偏不如她的愿，程墨烈见水悠凝执意要救这些伤兵，冷笑道：“水悠凝，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若是想救这些人，孤也不拦着，但是你只能在孤的地盘上救这些人。而且孤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一过，这些人是死是活，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