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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凝见慕容熙真的哭了，立刻变得手忙脚乱，脸上伸手帮助慕容熙擦眼泪：“不是，我不是不要你了，只是我过段时间要去行歌城了，可是这江南的一摊子的事情，没有我信任的人在这里，我是真的不放心。”
“可是，可是我离不开公子，奶娘已经离开我了，我身边就公子这么一个亲人，我不想离开公子。”
见慕容熙哭得这么伤心，管家也是于心不忍，在旁边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公子就将小熙给带走吧。”
管家年纪大了，家人也因为一些原因都不在身边，他就将慕容熙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了，见到慕容熙这么想要跟着水悠凝，管家也只能在旁边劝着。
再说公子如果要去行歌城开分店的话，肯定也需要人手，若是只有公子一个人去的话，我们也不放心，既然这样的话，带着消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管家的话让水悠凝变得犹豫，其实这句话不错，只是以程墨烈现在的位置，她以后肯定是要住在皇宫中，可是难不成让慕容熙也跟着她去吗？
水悠凝之所以有这个顾虑，并不是说担心慕容熙进了皇宫去惹出什么是非。
而是关于九离的规矩，水悠凝还是知道一些的，良人家的女儿一旦进了皇宫，就是陛下的人，除非陛下特赦，否则是一辈子都不能出宫的。
水悠凝并不远将慕容熙带到那样一个位置。
“可是……”
慕容熙见水悠凝仍旧想要拒绝自己，哭的更加厉害了：“公子，你就带着我吧，我保证什么都听公子的。”
看着慕容熙哭的通红的眼睛，水悠凝也只能屈服，反正到时候她也可以租一间院子给慕容熙居住，并不是一定要将她带进皇宫。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异常的忙碌，水悠凝忙着将自己的计划付诸行动，并没有时间去理会别的事情。
可是她不去找事，不代表事情不过来找她。
“公子，我们现下只能查到这么多，对方防范得实在是太过严密，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不敢靠近。”祝大锤站在水悠凝的面前，将自己好不容易打探到的东西告诉了水悠凝。
水悠凝将手中的纸条紧紧地攥在手中，闭了一会眼睛，才说道：“没事，你做的很好，派人继续盯着，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过来禀告我。”
“是。”
祝大锤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抬头看到水悠凝一脸苍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水悠凝摇摇头：“我没事，大约是昨天没有睡好的缘故。”
祝大锤虽然在查探消息方面是一把好手，但是在察言观色上却是有些不足的，听见水悠凝这样说，祝大锤边没有将水悠凝的异常放在心上。
“公子，我们这次查探消息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水悠凝抬头，看向祝大锤。
后者领会，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的人虽然能力够，但是经验不足，在查这样机密的事情的时候，其实是很困难的，可是每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帮助他们找到新的线索。”
“这一次两次我们还可以当做是巧合，必输多了就说不过去了。”
“可知道对方是谁？”
祝大锤摇头：“对方的手段很是高明，加上他们也只是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才出手相助，所以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那个神秘人的事情刚有些眉目，又出来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水悠凝想到这里就觉得头大。
“行了，我知道了，若是再遇到了这个人，你立刻过来回我，或者是你自己亲自去查，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我知道了。”等祝大锤离开之后，水悠凝才重新打开了手中的纸条，“凌致宇”三个字显得尤为的刺眼。
其实在听到唐韶的话之后，水悠凝便以为这些事情不过是那个神秘人做的，可是水悠凝没有想到的是，凌致宇竟然会牵扯其中。
闭上了眼睛，水悠凝仍旧无法相信祝大锤传来的消息，不管怎么样，水悠凝都不能相信凌致宇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个温暖的东西覆盖在了水悠凝的眼睛上，熟悉的感觉让水悠凝变得安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水悠凝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将那人的手挪下来，只是淡淡地问道。
程墨烈想起来之前两个人发生矛盾，水悠凝也是这样问他的，犹豫了一会儿，程墨烈才低声说道：“孤也只是怀疑。”
这样说的话，就说明程墨烈也已经察觉到这其中有凌致宇的手笔，又不是查案，并非只要铁证才能做出判断。
程墨烈见水悠凝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孤本来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可是又想到你也被牵扯到其中，所以……”
原来刚才祝大锤说的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竟然是程墨烈的人，不管怎么说，能够弄清楚其中的一件事情，对于水悠凝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还查到了什么？”
程墨烈摇头：“凌致宇和神秘人之间的联系十分的隐秘，而且次数并不多，想要查到更多的东西很难。”
这其实也是程墨烈疑惑的地方，按道理说如果凌致宇和神秘人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肯定会有明显的线索。
可是暗四查了很多次，发现神秘人确实是在给凌致宇提供帮助，但是凌致宇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在平时的行动中，也没有说去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凌致宇这个人太凉薄，根本不管这个神秘人的死活，那么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凌致宇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程墨烈将自己的怀疑说给了水悠凝听，后者很久都没有说话。
“凌致宇现在到哪里了？”水悠凝突然问道。
虽然程墨烈对水悠凝的问题觉得意外，但是还是回答了她：“他们已经过了秦岭，不出两日就会到达江南。”
“我想去见见凌致宇。”
“不行！”程墨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水悠凝。
“我需要当面问清楚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凌致宇做的。”水悠凝一脸期待地看着程墨烈。
“现在这么多的事情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我需要听凌致宇亲口说出来，我爹辅佐了他这么多么长时间，为了他甚至不惜背上了背君叛国的罪名，他们拼尽自己的性命而辅佐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可是水知节夫妇并不真的是你的爹娘，他们怎么样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程墨烈不明白水悠凝为什么对水知节夫妇有这么深的心结，她明明不是水知节的亲生女儿，却偏偏为了他们将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水悠凝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因为水悠凝不想自己被活活地烧死。
“这是我欠他们的，我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所以我只能给他们我以为他们想要的，我想要弄明白凌致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水悠凝激动地说道：“国公大人全心全意扶持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说到这里，水悠凝几乎是崩溃的，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遇到了残酷的事情，也遇到了美好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转换过来了。
每个人都能够接受坏的东西变成好的，但是却无法好的东西变成坏的，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人总是会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探清楚。
水悠凝当然明白自己这样做有多危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约是水悠凝的崩溃让程墨烈妥协了。
“孤会让七星宇的人跟着你，而且你们必须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谈话。”
“地方我会安排，但是人就不用带了，我带着祝大锤等人就好了。”
纵然两个人已经将话说开，水悠凝也答应了程墨烈会行歌城，但是在两个人没有真正将对方当做能够陪伴终生的伴侣之前，水悠凝并不愿意欠程墨烈良多的事情。
“不行，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没有经验，万一对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动作，他们很容易察觉不到。”
“可是……”
水悠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墨烈给捏住了下巴，声音低沉：“我会担心。”
水悠凝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又问了一遍：“什么？”
“我会担心。”
这一次水悠凝听清楚了。而且她还听清楚程墨烈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用“孤”，而是“我”。
程墨烈这个人外冷内热，他从来不会说好听的情话，这句话或许在别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水悠凝知道这应该是她说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了。
单就是这一句情话，就值得水悠凝妥协。
算了，水悠凝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心中的原则，她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如果为另外一个人放弃自己坚持已久的原则，就是她开始沦陷在这段感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