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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问出来后,才发现我的心态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转变,莫清风和钟艺倩的警告犹在耳畔。
他不断往前,我只好不断地后退,突然,莫池眸色一凛,大步迈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再往后退。
“你跑什么?”他皱着眉,“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紧凝着眉,几乎不能说话,闪了下眼神,就挣脱开他的手,蹙眉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不太好吧,我要休息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他当然能听懂,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窗帘都拉上,最后坐在我旁边,还是问道:“钟姨跟你说什么了?”
既然他这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让我把对你的那点小心思收起来。”
说完后,我看着莫池,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他居然挑了挑眉,笑了,说:“她是我父亲后来娶的老婆,算是我后妈,在这个家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以后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别跟她对着干。”
我真是好奇。
至少在我以为,他会问我他爷爷跟我说什么,但他问的却是钟艺倩。
我忽略他的言外之意,问他:“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离开?”
一听到他刚才的“以后”我就怕,难道还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虽然想想也不可能,但不免担心。
这里就像一个华丽的牢笼一样,我不要待在这里。
沉思了片刻,莫池说:“暂时在这里住几天吧,明天我要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他的父亲?今晚的确是没见到,还有他的母亲,难道他们住在别的地方?
一阵胡思乱想后,莫池起身,他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你可以睡晚点起来。”
我没有出声,他看了我一眼后就抬步往门口走。
“莫池。”我喊了他一声,他回头,对上我的眼睛,我说,“明天我想看好叔叔后就走。我在瑞城待的时间也很长了,我想回公司。”
他低眸想了一想,微笑道:“那么急做什么,我放你假,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要。”我不想跟他一起,“我想先回去。”
听我语气不对,他重又来到我面前,问:“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突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这一点让我感觉到可怕
“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既然该做的事已经做完,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的回绝让莫池一下冷了眉,看了我数秒后,他没有跟我争论,反而更缓了语气,说:“能不能别闹了,大家都以为做了我的徒弟你很开心,可你如果先走一步,他们会有想法的。”
我简直像白认识了莫池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太自私了:“莫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就是因为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我不会让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他的语气徒然变硬,转身去开门,而后又说,“好好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回去,我会通知你。”
大门轻轻地被他带上,我气得将旁边的靠枕扔到门口,然后将所有的靠枕都扔了过去。
这一晚,我没睡好,不是想心事,而是害怕。
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感觉特别空荡,房间里还有一个相框,看起来像一个全家福,一家五口,看相貌应该是莫池的父母,那个比他高点的男孩应该就是他二哥莫孝贤,而那个女孩就是莫瑶薇。
一整晚,我就对着这张照片,他们五双眼睛也对着我,让我感觉浑身都瘆得慌,尤其是莫秋复跟我说,希望我会喜欢这里,总感觉他意有所指。还有钟艺倩,她来的时候特意往里面看了一下,仿佛在看有没有人一样。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裹着被子,蒙着眼睛,即便出了一身的汗,我也不敢露出头来。而且还时时刻刻竖起耳朵,听着有没有什么动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终于睡着了,感觉才刚睡着,就被人拼命地喊醒。
我猛得睁开眼,早就忘了昨晚的恐惧,看到是莫瑶薇时,我稍稍放心,然后狐疑地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想到可能我昨晚没锁门,我就后背发凉。
莫瑶薇见终于叫醒了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是用这个进来的。”
她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才想起,这里是莫家,他们有钥匙很正常,可我总感觉怪怪的,随便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钥匙呀?”
莫瑶薇说:“我三哥呀。”
三哥?那就是莫池喽。虽然他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不奇怪,但我还是一把夺过,说:“你爷爷说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专门住的地方,所以除了我,你们谁也不许有钥匙。”
又感觉说得不对,我补充道:“也就这几天,等我走了,钥匙就还给你们。”
莫瑶薇哦了一声,并不觉得有什么,说:“这本来就是我三哥要给你的。对了,你赶紧起来吧,三哥要带你出去了。”
我这才知道时间已经很不早了。
白天,莫家豪宅清冷得可怕,一个人都见不到,昨晚的一切仿佛如梦一般。
莫家的男人们应该是出去上班了,那女人们呢?
后来听莫瑶薇说,她们去大嫂那边打麻将了,本来是想叫我的,但莫池说我不喜欢,就没叫我了。
就在我慢条斯理地吃面包时,车子的喇叭声响起来,莫瑶薇说莫池在催我了。我只好拿了几块面包就跑了出去。
果然是莫池的车。
我上去后,他对我搞到这么晚似乎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忍着没有说我,因为是他说让我晚点起来的。
终于吃完,我才得空问他:“我们去哪里?”
他递了一张纸巾到我嘴边:“擦干净。”
我默默接过,把嘴巴擦干净,然后又喝了几口水,感觉好饱。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是他说今天要带我去见他父亲的。
想到这一点,再看看时间,的确是太晚了。
只是,莫池带我来的地方是一处墓园,还有专人看守,似乎是莫家的墓园。
我心里不禁一咯噔,莫池的父亲不会是……
想虽这么想,但我也不敢胡乱去问,老实地跟在莫池后面。
直到莫池将我带到一处单独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块墓碑,上面清楚地写着他跟莫池的关系,而且莫池跟他很像。
“蔓儿,他就是我的父亲。”
莫池的声音很沉,整个人好像陷在某种回忆里,他周身散发着冷气,让我感觉到,莫池父亲的死,可能不是简单的自然死亡。
然后就听他说:“爸,我带蔓初来看你了,她已经是我的徒弟,您不用再担心母亲的事业后继无人。”
我不禁侧目,莫池到底在说什么?他母亲的事业为什么要分到我的头上?
我早就知道莫家的人收徒不是平常人家收徒拜师,好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命中注定一样,一旦扯上关系,就再也无法分开。
难怪莫池收徒的事比他找女人更令人关注。
第一次见莫池的父亲,居然是这种状况,这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心里有些堵得慌。
此时莫池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放在莫远的名字上,凹.凸不平的地方被我们一一掠过,让我觉得有种他能看到我的神奇感觉。
他仿佛在喊我:“蔓初。”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画像,轻轻地在心里应了一声。
莫池没有让我跟他父亲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感觉,如果早知道是来墓园,我应该早点起床的。
最后我说:“对不起叔叔,我来晚了,下次我一定早点过来。”
莫池牵着我的手离开,他说:“他不会怪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回到车上后,莫池见我一直沉默,问道:“怎么了,还没睡好?”
我白了他一眼,想到他跟他父亲说的话,不由得问道:“你妈妈呢?昨天晚上我也没看到她,还有,关于她的事业……”
有了莫远的这次经历,我真怕莫池的母亲也不在人世。可如果真是这样,刚才在墓园我应该就能看到她,所以,她应该还在人世,只是,为什么连莫池收徒这件大事她都没有出现?
“她不在这边。”莫池的声音悠远,仿佛带着无尽的悲伤,不免让我微微一怔,他继续说道,“她喜欢湘城,所以我让她住在那边了。”
我心里一空,难道他的母亲也……
这时,正好莫池接了个电话,好像是白石打过来的,这么近的距离,我能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还提到了储然。
果然,挂了电话后,莫池跟我说,储然已经离婚了。
好快,不过才一天的时间。
“她现在怎么样?”我下意识地问道。
莫池睨了我一眼,说:“虽然女人都是最受伤的那一个,但只有结束了这一层关系,她才能重新开始。蔓儿,不要再纠结了,储然她会挺过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她说过,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欺骗了十几年,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尤其赵光还对他们做出了那么多不人道的事。
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不能接受,不仅仅是为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孩子。对储然来说,最重要的莫过她的儿子赵容。
是吗?我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
白石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我跟莫池刚刚说话的氛围,而且莫池并不想现在就告诉我,所以我也没有再追问,等见了她,该我知道的,我总会知道。
在莫家的第三天,我已经陆续收到他们的礼物,各个价格不菲,让我瞠目。但有一件事更是沸沸扬扬的,几乎传遍了瑞城的大街小巷。
那就是赵光婚内出轨的照片纷纷扬扬从空中飘落下来,也飘在了莫家的大院内。
他们对赵光都很熟识,看到这样的照片,面色各异,尤其是莫池,他立刻给白石打去电话。
而我怀疑这一定是储然做的,可她的电话却无法接通。
歆怡离那边近,我让她帮我去一趟储然的家。
同时我跟莫池也往那边赶,还没到一半的路程,歆怡就打来电话,说出事了。
我下意识想到,储然不会被赵光打死了吧?
我怒目看向莫池:“如果她真的出事,我看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