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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奕澜醒来时已经天已经黑了,她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躺在木屋的床上。
她用手肘拄着床边,从床上坐起。
木屋内一片喜庆的大红色,门上贴着喜字,简奕澜蹙眉。
“哟,右相哥哥醒了?”熙夫人从门口迈进来,又恢复她那嗲声嗲气的调调,听得简奕澜浑身一抖。
“熙夫人这是要干嘛?”
简奕澜看着面前一身红装面带酒气的熙夫人冷声问道。
“当然是和右相哥哥成亲了。”
熙夫人拿过身后婢女端着的红色喜服,就要给简奕澜换上。
“等一下。”简奕澜从床上站起,向旁边蹦去。
“右相哥哥这是想始乱终弃?你可是答应熙儿要保熙儿一世无忧的。”熙夫人面色冷了下来。
“本官说保你一世无忧,又没说要与你成亲。”简奕澜又向后蹦了两步。
“右相哥哥不是想要那琥珀吗?熙儿的父亲说过熙儿将来会嫁给那个拿到琥珀的人,所以熙儿就要嫁给右相哥哥呀。若不是右相哥哥提起那块琥珀,熙儿还不一定能想得起来这件事呢。”
嫁给拿到龙吟琥珀的人?这羽音族家主倒是打得好算盘。
简奕澜抬起被绑住的手拦住要向她走来的熙夫人,“本官其实是为了别人拿的这琥珀,你要嫁的人不是本官。”
熙夫人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右相大人想赖账!没关系!还记得刚才吃进去的药丸吗,那其实是情蛊。”熙夫人走到简奕澜面前将嘴凑到耳边轻声说道。
“情蛊发作时,右相大人就会爱上第一个与你交欢的人。算算时间这情蛊也快发作了”熙夫人直起身掩唇笑得荡漾。
“解药。”简奕澜蹙眉伸手。
“没有解药。”熙夫人放下手中的喜服,淡声说道,“右相大人还是打消逃跑的念头吧,只要过了今晚我自会将那块琥珀给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并不吃亏。”熙夫人向简奕澜挑了挑眉。
可她是个女人呀,简奕澜无奈。
“来人,将右相大人绑到床上。”熙夫人冲门外吩咐道。
简奕澜忙向后蹦去,“熙夫人别冲动,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熙夫人不管简奕澜那套,眼睁睁地看着简奕澜被两个大汉架起,扔到床上。
“轻点,没看右相大人都摔疼了吗!”熙夫人从那两个大汉吼道,惊得两个大汉一缩脖。
“都退下吧。”熙夫人冲屋里的奴婢们摆摆手。
“是,夫人。”
婢女退出后将门关死。
“右相哥哥,就剩咱们俩了。”熙夫人躺到简奕澜身边,伸手拂过简奕澜的脸颊,“右相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简奕澜抽抽嘴角,动弹不得。
简奕澜心中哀嚎,盛殊什么时候来呀,再不来她的清白都不保了。
熙夫人看着简奕澜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咯咯地掩嘴笑了起来,后来越笑声越大,连蹙着眉的简奕澜都查觉出了不对劲。
简奕澜吐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行了,别笑了!再笑都背过气去了!”
“我演的像不像,右相哥哥。”
“行了,把你那贱兮兮的调收起来。”简奕澜嫌弃地看着旁边的人。
熙夫人素手一抬,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赫然是商欣作为医仙时的那张脸。
“脸上带这么多层,你也不嫌闷得慌。”简奕澜看着商欣手里的面具。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呀。”商欣解开绑着简奕澜的绳子。
“熙夫人人呢?”
“盛殊已经把她抓起来了,我跟你说我刚才假扮熙夫人时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商欣看着简奕澜沉声说道。
“什么话?”简奕澜不在意的将身上绳子抖落。
“就是你中了情蛊。”商欣淡声开口。
简奕澜这才反应过来,“情蛊真的没有解药吗?”
“熙夫人说没有。五公主现在也不在这,对情蛊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那可怎么办?!”简奕澜面带焦急。
商欣凑到简奕澜面前调侃,“实在不行你就随便找个合眼缘的男人得了。”
简奕澜白了她一眼,“这情蛊还有多久发作?”
“还有一个时辰。”
“让盛殊尽快行动吧,我好早些回去找五公主想想办法。”简奕澜捻起手指揉了揉眉心。“没有解药,有没有拖延情蛊发作的药?”
商欣犹豫一瞬,敛眸低声说道,“有。不过那药对脑子不好,你本来脑子以前就受过伤,我不想让你吃。”
简奕澜咬咬嘴唇,抬眸伸手,“没事,给我吧。”
商欣拗不过简奕澜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递给简奕澜,“这只有一颗,不到关键时刻不准用。”
“明白。”简奕澜点头。
......
“少将军,下在海盗酒里的蒙汗药已经生效了。”一个士兵汇报。
“行动。”盛殊朗声下令。
整个海岛都被盛家军围住,海盗被蒙汗药迷晕后,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海岛上到处充斥着喜庆感的大红色和躺在地上的海盗们形成了一种诡异气氛。
“少将军,少了十几个人。”士兵查过人数后向盛殊汇报。
“快去找。”盛殊下令。
而被盛殊下令寻找的那十几个海盗正潜入简奕澜所在的院子。
简奕澜和商欣刚踏出房门,面前一个瘦高黑脸男人堵在门口。
简奕澜之前被熙夫人下的药效还没过去,闪躲不及,一把被那男子掐住脖子,拽了出去。
“老子就是因为你这个小白脸才全军覆没的。”那黑脸男人恶狠狠地看着简奕澜,似是想把简奕澜掐死。
“你干什么!”商欣为了以防万一,脸上还戴上了熙夫人的人皮面具,冷声冲那人吼道。
“对,老子还没找你这娘们算账呢。”那黑脸男人松开简奕澜向商欣走去。
“他我不能杀,还要靠着他留老子一条命呢,你我还是可以杀的。”那黑脸男人抽出腰中匕首,向商欣刺去。
简奕澜握着脖子缓过来后,长腿一抬,一脚向那黑脸男人扫去。
那黑脸男人也是练过的,弯腰闪身躲过简奕澜,冲不远处喊道,“三儿,让他安静点。”
那个叫三儿的男人就站在简奕澜身后,抬手抡起个石头向简奕澜砸去,简奕澜躲闪不及,脑袋顿时出了血色。
“简奕澜!”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简奕澜只觉眼前一花,只剩下血红色和惨叫。
她感觉那让她觉得恶心的血腥味,渐渐远离她,只留下一股让她觉得很熟悉的,淡淡的清香。
祁清岑赶到时,就见简奕澜满脸是血地站在那个院子里,他心中一怒将那些伤了她的人都杀了,揽起简奕澜就向着天机阁的海船跃去。
他不过来晚一瞬,她怎么就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他将简奕澜放到他房间的床上。
“将船上的大夫叫来。”祁清岑急声吩咐。
船上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急急忙忙赶来时,就见祁清岑手中拿着湿帕子为床上人细心清理着脸上的血迹。
那大夫摇摇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见祁清岑冷冷的眼神看过来,忙上去行礼,“见过阁主。”
“快给他看看。”
这大夫忙上去将伤口检查一番,又把了个脉,俯首说道,“阁主,这位姑娘应该是被砸晕过去了,她脑袋上破的皮只需抹些药止血,她近几日应该卧床休息,避免运动,再吃一些补脑的东西就好。”
“你等会儿,你说他是姑娘?”祁清岑面露惊异。
似是被祁清岑那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那大夫有些不高兴,“阁主,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这男子的脉和女子的脉还是分的清楚的。”
祁清岑面上有些复杂,摆摆手让那大夫退了出去。
他转头看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简奕澜,伸出手慢慢向她胸口探去,快碰到简奕澜衣服时又猛然缩了回去。
他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都知道她是姑娘了还这样。
不对,她骗了他,他想确认一下还不行吗?再说她都是他的人,怕什么。
祁清岑又向简奕澜伸出了手,却听简奕澜蹙眉闷哼一声。
祁清岑“嗖”地又把手缩了回去,他就从来没像这样心虚过。
越徐敲敲门将祁清岑要的玉露膏送了进来,“主子。”
“放在那吧。”祁清岑用眼神示意越徐放在桌上。
而他拿起刚才大夫放在桌上的金疮药和纱布为简奕澜包扎伤口。
越徐从未见过主子对谁这般温柔细心,都看惊呆了眼。
“你是没事干吗!”祁清岑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
“不是,不是,属下这就出去。”越徐连忙俯首退出去。
祁清岑边为简奕澜包扎伤口边打量着她,他看着看着就自己勾唇笑了起来。
她长得这般白净秀气,哪有半分男儿样,也不知她是怎么迷住京城中的那些贵女的。她倒是瞒的挺深,他当初怎么就没再多怀疑一点,害得他自己纠结心烦了半月,才决定来找她。
祁清岑给简奕澜包扎完伤口后,伏低身子凑到她脖颈边,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樱花香蔓延在他周围,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简奕澜一会儿,然后闷声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