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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千歌神情未变,毫不畏惧地仰起头注视他,一字一顿道:“皇上会赦免的,因为千歌手里有皇上想要的东西。”
呵,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落在她手中。
君清夜凝视着她笃定的神情,挥手撤退所有下人,“朕倒是好奇,有什么东西会令朕收回皇命。”
“不知百里炎阳的弹劾证据,是否可以?”
他瞳孔骤缩,蓦地捏住她的喉咙:“你再说一次!”
酒千歌眉头紧蹙,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掐人,真是帝王病!
“千歌和墨大人一同去平阳查案,和百里夫人接触的过程中意外得到了当年百里高宣找到的卷轴,这件事连墨大人,都蒙在鼓里。”
说到这,她眸子透出得意,仿佛在嘲笑墨子染。
“你可知道利用这卷轴,一夜之内仕途高升不是问题,可你偏偏用来救墨子染的命?”
君清夜松开了手,阳映在他的龙袍上熠熠发光,更称得他的笑容冷冽:“酒千歌,你的恨呢?不要告诉朕,一切都是假的!”
“难道皇上不认为让一个人痛快地死去,是最蠢的报复吗?他还未承受施加在我身上的半点痛苦,怎么能让他离去!况且,皇上如果真杀了他,不怕朝廷有人密谋造反吗?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在朝廷的同党可是不少啊。”
她字字清晰,继续威逼利诱。
“皇上何不让千歌顶替廷尉之位,替皇上除去他的余党!”
君清夜看着她眼中对权力的欲望,心中的警惕少了一分。
俗人,是最容易控制的。
他本就不相信墨子染会真的被动刑,故意等着看他如何脱身,没想到……又是酒千歌。
“想救他,还想做官,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多了吗?”
“千歌说了那不是救,而是另一种折磨。要求多不多,还得看交易的东西是否有价值。”
皇宫陷入一阵可怕的静默。
良久良久,她离开了皇宫,回到墨香府。
李管家匆匆迎上:“怎么样了?”
“他会没事的。”酒千歌目光坚定,虽然皇上最终没有给出答复,但她相信百里炎阳的证据很有诱惑力。
看向松了一口气的李管家,再看看脸上全是恨意的仆人,她有些不解。
按道理来说,她害了他们王爷,恨才是正常的,偏偏李管家眼中无恨,反而是担忧和伤心。
距离午时还是一个时辰,酒千歌立刻命令流风派人把弹劾卷轴从平阳送来。
“盟主要用来换墨子染一命?这不可以!”流风震惊,事情怎么在一瞬之间突变了?
“现在你是盟主还是我是盟主,传令下去!”
“墨子染编个谎说尸体是捡的,然后说几句动人的话盟主就相信他了吗,也许这只是他脱身的伎俩!”
“你不会懂的。”
她不再和他争辩,一切等墨子染被释放了再说。
万分的焦虑,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得到释放。
皇上已经找到了真凶,是后宫一个被冷落许久的妃子,因此墨子染被赦免,作为他维护真凶的惩罚,将减去他半年俸禄,并把余老军队的统治权转交给新上任的丞相。
酒千歌心里冷笑,所谓的真凶不过是皇上找的替罪羔羊。
后宫三千,君清夜可曾放在心上!
“新上任的丞相是谁?”流风询问着禀告的下人。
“这点属下尚未打探,皇上还未公布名字。”
“嗯,下去吧。”流风转头看向一脸沉思的酒千歌,“盟主,看来要打探下这个丞相的立场。”
她点头,正有这个打算。
梁国丞相之位空缺多年,如今竟有人就位,不知是哪方神圣得了黄宠。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
“我去趟皇宫。”
是见墨子染!
马车还未停稳,她就跃了下去,施着轻功迅速闯入,难得一个护卫都没有阻拦,还恭敬地行礼,不知在喊什么。
酒千歌过于心急,在他们面前一掠而过,忽而撞入一个怀抱之中,一抹明黄入眼,她双眸微动,连忙低头作辑:“参见皇上。”
“酒丞相这般匆忙,是来谢恩吗?”君清夜虚浮一把。
一句话如同巨石坠湖。
酒……丞相?!
她满脸震惊,在抬头的时候已经变成狂喜,反应极快地跪拜在地:“臣叩谢龙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君清夜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酒爱卿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她算是懂了,皇上是信了她恨墨子染,所以让她在朝廷上和墨子让对抗,平衡权力!
“那个东西,你带来了吗?”
“在平阳,几日后便会送到。”
“嗯,不要在朕面前耍小聪明,这卷轴朕若拿不到,你的下场会很惨。”
他低声说完这句,便挥挥手,“孙公公,送爱卿去丞相府吧。”
“嗻。”
丞相府?
酒千歌愣了愣,还想着去接墨子染,如今只能跟着孙公公离开皇宫。
“酒大人,马车已备好,府邸的奴才也安排妥当,请上车吧。”他语速缓慢地说着。
她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监视!
一旦进了丞相府,里面肯定都是皇上的人,想再出来,恐怕会暴露行踪。
酒千歌环视了一眼马车,发现只有一个车夫,便安了心。
上车后,她便冷下了脸,半点没有成为丞相的喜悦。
待马车离皇宫有一段距离之后,她倏然弹飞悄悄捏在手里的石头,打中了左马蹄,马匹受惊,往右一摔,车夫措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她蓦地跃出马车,故作惊慌地看着车夫受伤的手臂和右腿:“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大夫!”
“诶,不用……”
酒千歌不等他回应就跑开了,找了个大夫让他去帮车夫包扎后,独自赶去墨香府。
这个时候,墨子染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才对。
“墨子染呢?”一进府,她就拽着李管家询问。
“王爷已经回到了,就在房……”
还没说完,酒千歌就风一般地冲了过去,一脚踹开门。
墨子染正想解开手中的绷带,听见声响错愕地侧目,瞧着她风尘仆仆的模样,莞尔一笑:“恭喜丞相大人。”
他向来洁净的衣裳,沾上了监狱里的灰尘和杂草,白皙的脸颊变得消瘦,眼底也染上一层青黑。
憔悴了。
她心中一痛,红着眼把他扑倒,按在床上质问:“墨子染,你给我说清楚!”
宁静安详的房间,回荡着一声轻叹。
他深情款款,一字一顿地反问:“说来话长,我打算用余生来解释,你,准备要听了吗?”
这人……
酒千歌眼眶湿润,笃定道:“听!”
你余生的时光,便交于给我吧!
“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你想先听哪一个呢?”他笑得春风得意。
“你个混蛋!”她气不打一处出,要不是时间有限,她真的想从相遇的疑惑问起。
斟酌一番,她决定问:“你有见过夏衍吗?”
墨子染挑眉,手一捞,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个问题,我不满意。”
“……”
“我的目的从来都和你一样,是为了推翻皇上,这其实是母亲的意愿,她预料到君清夜的暴政最终会祸害梁国,所以千叮万嘱我要拿下他……
……于是我谋划多年,终于取到他的信任,只是君清夜还是忌惮我的力量,派我去查案,实则刁难,而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就是想着让你协助我的。”
酒千歌很认真的听着,蓦地回忆起他们曾经的对话……
“本来我想让一个认识的姑娘帮忙的。”
“那怎么不找?”
“她死了,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
……
原来,是真的。
他指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侧脸,低喃:“后来的后来,我就没想着放你走了。”
她双颊一烫,怒嗔:“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廷尉的身份!”
“总想找最合适的机会,没想到皇上出现得那么突然,我已经失去坦诚的机会,况且我表面必须真心真意奉承皇上,所有舆论都证明我是皇上的心腹,你能做到对我不抱有有一丝的怀疑?”
她愣了愣,鼓起腮子:“那你也是不相信我!”
也许他说了,她就真的信了啊。
“你还记得当时知晓我是廷尉之后的反应么,连半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他捏着他的下巴,语气带着一丝浅浅的责怪。
“千歌,我很气。气你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气你和君哲相依为伴,气你扬言给皇上当秀女。”
明明该是生气的谩骂,却硬生生地被他说得温柔至极。
竟莫名地夹杂着撒娇的意味,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坦诚地告诉依赖之人:我生气了。
酒千歌心如刀割,没有想到墨子染受的痛,完全不亚于自己。
她伸出后,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相拥,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耳边继续传来他柔软的嗓音:“若做不到十成的信任,那便恨吧。”
和皇上的斗争从来不是说笑的,合作双方最忌讳的,就是猜疑,既然她对他还未到完全放心的地步,便让她带着恨意闯入朝廷,取到皇上的信任和重用吧。
所以墨子染从见到酒千歌的那一刻开始,目标就非常明确,就是让她恨自己。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在意,一次次地靠近,再一次次推开。
终于等到她羽翼渐露,他再也等不及要推她一把了,才会有夏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