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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在他打扫集装箱后面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那儿有一条顺着甲板通向船舷有一根铁链子,在一堆麻绳中缠缠绕绕的,不仔细看过去,根本看不出来。他曾经趁没人的早上假装跑步做运动,弯腰,压腿的过程中,有意查看五,他发现这个链子从船舷处往船舷外伸过去,下面的水中竟然栓着一个小汽艇。围着这个发现让他有了一个心思,有事没事,他都会把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东西放进一个防水的背包里,自己的护照想了又想还是扔掉了。
他不知道这个汽艇到底是谁系到那里的,也不知道到了最后谁要用。
过了一个星期后,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老板把所有的船员都关到了船舱下面后,命令白血病女孩的父亲把那些偷渡者放出来活动。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十分钟,出事了。那十几个人一出来,就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仰着头用嘴巴直接接着天上的雨水,还有的女人跪在甲板上歇斯底里的哭泣,叫喊。这一切让白血病女孩的父亲都感觉到人蛇对他的仁慈。如果他不是被人蛇同情照顾安排在集装箱外面工作,他不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半疯吗?那个时刻,他怕别人看到他,自己一个人悄悄躲在集装箱后面的阴影里当旁观者。
当十分钟到了,老板赶着那些人往集装箱里进的时候,仿佛是天兵天将从天而降,船舷外侧突然间灯光明亮,把整个甲板照得如白昼一样,集装箱门口那些正往里走的人如石雕像一样定在那里。有一个炸雷一样的声音从头上响起:“都不准动,把手举起来……”
那些偷渡者本来就紧张,每天在集装箱里惶惶不可终日的渡过了一个星期了,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却突然间被探照灯照耀之下无可遁形。
他们不是训练有术的军人,刹那间被这情形吓呆了,也就是那几秒钟,他们就开始尖叫着,在甲板上到处乱跑起来,有几个人还纷纷跳到了海水里。白血病女孩的父亲了趁乱跳到了船舷边铁链子那边的海水里,马上躲到下面的汽艇下,从他的手腕上解下一根塑料管子当吸管。
吴大林说,后来这次偷渡行动,只有白血病女儿的父亲一个人逃了出来,几经辗转才逃到英国,就在英国扎根下来,再后来他没日没夜地打工存钱,往家里寄。甚至他一年到头从来都不休息,一天工作十二,三个小时。到了五年后,他不但为女儿赚够了造血干细胞的手术费,还买回了他为了偷渡卖掉的房子。后来他为了让家人也出来和他团聚,在英国一个叫彻斯特的小镇,开了一个中式快餐店。
如今这一家三口已经在小镇上买了房子,稳定了下来。吴大林也就是听到了这个人的故事后决定自己也这样做,快点赚钱,也买一个小中餐馆,然后把家里的老婆和女儿接到英国来。
可是夏季林并没有放过吴大林的意思,他在人蛇这条道上跑了十几年才找到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更重要的是吴大林憨厚,老实,不耍滑,不藏奸,还不计较钱。之前吴大林跟他跑了十几次,每次夏季林只给他百分之十的佣金,吴大林还乐得像得到了宝贝儿似的。夏季林认为自己是捡到宝了,所以他继续哄着吴大林为他卖命,甚至教他用非法手段到中国沿海城市里拉人偷渡。到了2000年之后,沿海一代的偷渡费已经升到了40万到60万了。但是蛇头也相对的多了起来,所以说,到那些偷渡大省去抢人加入到他的偷渡队伍中。
也就是在一次“出国淘金说明会上,吴大林被警察逮捕入狱。
瓦克斯客厅里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一讲就是大半天。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肚子饿了,抬头一看,天边的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空际,沙沙姐那边的厨房里炊烟袅袅,我仿佛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瓦克斯,休息一会吧,我们就要吃饭了,吃饱了,我们再接着聊好吗?”
“梦瑞亚,你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反正我就是陪着你,让你安胎,让你安心,你开心了,我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吃过了晚饭后,我先去看了看小萨米,原来沙沙姐命令浩然和小罗罗都来陪着小萨米玩来了,小萨米的精神好了不少,看到我后只叫了一声妈妈,就转头继续玩了。我请求浩然在临睡前为小萨米读画报书。这才回到客厅里重新煮了一壶咖啡。把我和瓦克斯都安排到宽大的沙发中对他说:“瓦克斯,我们继续吧,你讲了大半天,都是讲吴大林的事,还有什么夏季林。那些人与我都没有关系。我要听米弘源的事。”
“梦瑞亚,你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啊,三句话不离你的米弘源。我不得先说说吴大林如果进了监狱,然后再说米先生怎么把他捞出来啊。”
“话说吴大林在所谓的‘海外淘金说明会’上演讲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队警察把他和一个文案一起都带走了。那个时候夏季林正好也在现场,只是警察进来时他装作是来开会的群众,跟着一大堆被告警察吓得一轰而散的老百姓跑了。”
“他跑了?原来夏季林并没有被抓到?”
“吴大林被抓到了监狱后心里害怕,可是他早就被夏季林培训过,那就是进了局子,坚定的信守一句话‘徐庶进蓸营,一言不发’。于是,他在警察多次的审讯中就是一言不发。”
“在中国看守所里就那样不说一句话,也不说自己是谁,警察问什么也不说,能行吗?”我问。
“你是中国人都不知道,我是个欧洲人就更不知道了。”瓦克斯回答的这句话的时候还耸了耸肩。
“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有米先生的加入了。当然也有了你的加入。”
“什么时候有我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记了,是你打电话把贺初夏吓得撞了车,撞破了肾,然后就是送到医院后,医生宣布要换肾。可是所有能找到的朋友我们都做了配型,可是没有一个适合的,于是你想到找红梅阿姨的丈夫,也就是贺初夏的父亲。”瓦克斯说。
“是不是米弘源也想到了找贺初夏的父亲?”
瓦克斯点了点头,接着说:“米先生托了大连的警方,用最快的速度查找了红梅阿姨丈夫的信息,这才找到了吴大林这个名字。没想到,吴大林这人还很不好找,就算这个名字就有好几万个。而经过排查……对了……”瓦克斯停下话题,把头转向我说:“这个排查过程就是你的‘前夫’夏安邦安排的。”
“夏安邦?对了,米弘源认识他,而且他们的关系还很不错。”我忽然想起米弘源和夏安邦两个人瞒着我的那些事,原来男人的之间的猫腻更让人看不懂。
“是啊,夏警官安排人在24小时内排查了几万个叫吴大林的人,最后才锁定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年龄特征都和红梅的丈夫很接近。没办法,米先生急速通知B城医院传去了贺初夏的DNA报告,对那三个人进行了对比,这才查找到贺初夏的生父。就是你看到的吴大林。”
“是的,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米弘源后面跟着的那个人,那人就是贺初夏的生父吴大林。”
“好啦,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这回你让我休息吧。我可要睡一会了。昨晚都没睡好。”瓦克斯说完就要往沙发上躺过去。
我也轻轻松以了口气,可是忽然想起什么,“不对啊,你还没有说完呢。别懵我。继续说。”
我忽然意识到,瓦克斯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原来是避重就轻,我最关心的那一段事和那个人他没说。
我眼睛使劲盯着上他,轻笑一下:“来,喝杯咖啡,再继续说。”
我硬给他灌了一大口浓咖啡,他把身子坐正,这才说:“下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米先生说了一些片断。”
“说出来!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当初米先生请求警察放吴大林的时候,是有条件的。而这个条件就是米先生要掏出吴大林所知道的信息,然后从他的信息中追踪身后的更深层的人。”
“不就是一些人蛇吗?这个世界上人蛇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吧?”
“唉,有些事米先生和夏警官不让我说,你就别逼我了。”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睡觉,必须说!”
瓦克斯怕什么?我怎么能逼他说出来。想了片刻,我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说不说?如果你不说,我就杀死我自己!”我的刀往下压去,我感觉到脖子有皮肤有些疼,可是我没有松开。我要知道一切信息。
“好了,我说还不行吗?”瓦克斯一下子跳起来,窜到我的面前,我厉声说:“你再过来,我就往下割了,这里可是动脉。”
“好了,我的祖宗,我的上帝,你停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瓦克斯慌乱地把自己的手往下压一压:“你的手放下,我就说,我保证。”
我把刀放下,“说,你不要过来,就坐在那里说。”
“夏安邦请示了警察局,不,中国人叫公安。他请示了领导,最后达成了一个交换条件。就是吴大林被切除一只肾后,就由米弘源代替他吸引国际军火走私团伙的人来接头。”
我一惊:“怎么?不是人蛇吗?怎么还有走私军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