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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派对的延续庆祝酒会订在蓝夜大厦的顶楼的宴会厅举办的。
又是蓝夜大厦。
我与蓝夜大厦的竟然会有不解的孽缘。蓝夜大厦在我的生命中仿佛是一道符咒,每一次踏进这道门,就有一场让我的生活翻天覆地的变迁,除了磨难,还有屈辱,更有欺骗和谎言。来过几次蓝夜大厦,每一次我都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情。
今天我再次来这里,不知道门里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我站在门口,看着那道旋转门前的人来人往,感慨岁月的流失。第一次是在电梯门口抱了米弘源,后来又被林凤从后面推上舞台,傻瓜兮兮表演了一次“天鹅之死”。再后面的妖魔乱舞之夜,意乱情迷之夜,所有的事情发生都和蓝色大厦的第一次有关系。
我推开蓝夜大厦的旋转门,心中唏嘘感叹生活的残酷和善变。今天我再也不是那个口袋里只剩下30欧元,家里一大堆账单需要付的19岁的留学生了,今天来这里,我是这个城市里最高级的宴会厅的租用人。
我挺着胸,抬着头,微笑着对门口的保安点了点头,蹬着高跟鞋走进蓝夜大厦。一个身穿着礼仪服饰的高个子女孩上前来对我鞠了一躬:“云总,是乔老板让我来接你的。宾客都到了,就等着你致开幕词的。”
我一怔,印象中好像我们公司并没有这样一个靓丽的女生,而且我们的酒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难道是乔木森自做主张安排了他们酒店的服务员临时来当礼仪小姐?那一刻我心情忽然大好,微笑一下:“前面带路。”
高个子女孩直接带我走到贵宾的VIP电梯门口等着她按电梯纽,我感觉到扬眉吐气,环顾着大厅的另外一边普通电梯的门前,仍然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门旁若无人的轻笑着,笑骂着。看来十七楼仍然是夜上海那只红灯笼高挂着的。
我面前的VIP电梯无声地开了。里面走出四五个高大的男人,我没有介意,跟礼仪小姐侧身走进了电梯。没人注意我们这边,电梯里除了我两个女人,又上来几位男人,我看一眼其中一位是披着一件长长的黑风衣的。“咦,这件黑风衣和刚才下来的那个男人的一样?”
我一回头,这五个男人真的就是刚才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几个,不同的是现在他们都站在我的身边,前后左右,把我围到中间。
我的心里涌出巨大的恐惧,凭着本能往电梯边悄悄移去,可就是那个不明显的动作,围绕的几个男人也跟着动作起来,我明白了,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我飞快地按了两个楼层的电钮,就被人一把按住。
那几个人七手八脚,用那件我看了很不顺眼的风衣从头到脚裹住我。有一个人给我的头上戴了一只礼帽,把我特别吹过的长长的直发都塞进了帽子里,又把一条胶带纸贴住我的嘴巴上,最手才用一条围巾包住我的嘴鼻。
我从电梯内墙上的镜子里看到此刻的我根本看不出男女。他们做这一切几乎是同一时间,而我一直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不让他们得逞,可是毕竟一个弱女子挣不过几个大男人,我终于像只粽子一样被捆绑住了。
那个礼仪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在我的身上大面积喷洒了起来……那股冲鼻子的酒味,活活把我装扮成了一个醉鬼。
电梯又停下,门一打开,我就看出来,又回到了一楼大厅。
他们把我连拖带抱把弄出了电梯,有一个人还一直嚷着:“你看看这也没喝几杯,怎么就醉成这样了呢?”
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说:“老弟,我们送你回家……”
我挣扎着,拼命想摆脱他们的神束缚,可是其中一个人却从嘴里一口喷出秽物,把围观的人吓得四散而去。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喊了一句:“大哥……,我……我没醉,走,我们换个地方接着喝……”
他们的拉扯让我的脚步踉跟着几乎跟不上,一只高跟鞋掉了,我的腿一只长一只短的被拉着往大门口拖去。
就在走出门的时候,正遇到乔木森扶着沙沙姐往里走。我伸着脖子往他们的方向奔去,嘴里呜呜的喊叫着,沙沙姐往我这边瞅了一眼,上下打量我一下,一眼看到我还穿着的那只高跟鞋,她脸色一变,大叫着:“不好了,梦梦被人掳走了。乔木森,快报警。”
那几个坏人急急把我往路边的一辆车边拖去。
那辆黑色的保姆车还停在原处,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心里还嘀咕过,这个地方是不可以停车的,小心一会被罚款。
就是那辆车,引擎一直发动着,司机坐在前面,车门是大开的。他们把我推上车,所有的人还没等站稳,车就扬长而去。
我从唯一的车窗看到乔木森疯狂地在路边抢了一辆车就追上来,慌不择路,撞上一辆从侧面冲出来的挂斗的货车上,车翻了过去,一阵浓烟之后,就冒出了火苗来。
我绝望地挣脱拉着我的两个人,使劲抽出手来,拍着车厢板呜呜 叫着:“让我出去,你们为什么抓我……”
其中一个男人的脸很丑陋,他的牙一咬伸手在我的后脖子处砍下去。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仿佛是睡着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青翠的山岩之间有一条溪流奔流着往山下冲去,一直汇到了河水中。我捧起一掬清水往旁边的那个男人脸上喷去。
男人脸上的那道疤痕显得让更酷,那双单眼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微笑着。
在我心里荡起一阵的涟漪,轻声唤他:“弘源,你终于跟我们在一起了。”
可是我忽然感觉被人在脸上泼了一盆水,我忽然被凉凉的水激醒了。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那个丑陋的男人的一只手揪住我的长发,一只手拿着一只水桶往我的头上喷水。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到这里来?”我看出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木头房子,一只大门如仓库门一样大敞开着,开着的窗户外面好像是一片热带雨林,除了芭蕉树,就是椰子树。几个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年轻人一会出来进去,一会进去,每个人都往我这边看一眼。
我这才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天啊,我身上的旗袍改良式晚礼服这会已被脏污得面目全非了。袖子上的蕾丝早已撕破了,大腿上有好几个洞,肉色的长袜早已千疮百孔,只有手上的闪亮的指甲油展示着一个优雅女人昨日的美丽。
我“啊”的一声用手掩住胸前的破洞,无助地哭叫着:“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的心里一阵的害怕,原来梦中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又一次被绑架了。而这一次却是我自己一个人,没有了乔木森的保护,也没有了米弘源的手机追踪器,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我真的很害怕,发自内心的恐惧让我浑身上下都发斗。我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魔鬼,走开,让我回家……”
“哈哈,小妞儿,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真的愈发出落得漂亮,如果说那年你是只没开的花蕾,那么今天我看到的是一只怒放的玫瑰。我现在知道我的二弟不惜为了你丧命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让我感觉到有几份的熟悉,我在暗自里搜肠刮肚地回忆着……
忽然他用手扶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大胡子,湛蓝的眼睛闪着光,我一下子想起来,“你是……大胡子!”
“怎么样?认出来了?我告诉你姓云的,我可不是我兄弟,我可不会被你的美色诱惑。”他一挥手,对窗口外那几个贪婪地看着我的年轻男人说:“告诉你们一个铁律,谁要是动了她一要指头,你们小心米弘源有一天要你们的命。”
“老大,这谁啊?你们这么保护她?不就是一个漂亮妞吗?按老规矩,我们共享……”说话的小子是个白人,长长的头发在背后编了一只麻花辫,盘在头顶,他笑嘻嘻走进来,上手就托住我的下巴:“老大你如果不喜欢,我可先……”一个“上”字还没出口,已被大胡子踢到墙角:“拿我的话当放P,滚!”
窗口的那几个脑袋一下子都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马上又吊起来,他说的那个兄弟一定是刀条脸。我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左掩一下,又捂一下,可是漏的洞太多了,顾此失彼。大胡子皱了一下眉头,扔给我一件长袍子:“穿上,不准脱下来,如果再勾引他们放骚,我的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对旁边等着的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甩了甩头:“明天早上就把那人带来。这娘们不能久留,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天快黑了,我又饿又累,靠在墙角里似睡非睡地眯着眼,忽然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姑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盆子:“吃饭,真是千金大小姐,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装可怜。”一盆绿呼呼的粘呼呼的粥不粥汤不汤的东西扔到我的眼前,“怎么不吃?还嫌弃?告诉你,如果不吃就要明天早上才有得吃。”
“你是?”我想起这个姑娘了:“你好像是在蓝夜大厦的那个礼仪小姐,对了,是不是从乔木森的大连渔港来的?”
“什么礼仪小姐,我是这里的守护女神!”原来她也是这黑帮里的一分子,礼仪小姐是她装扮的。
“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们为什么把我抓来?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
“住口,你这是想害死我?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些,我就让那些男人到你的这个房里来。”她扔一一条破毯子,关上门离开。
我把门在里面关上,没有门锁,只好拿着一只三条腿的桌子拉过去顶上,窗户虽然关上了,可是没有窗帘,我只好卷缩在窗户根下面的草堆里靠坐着。这一晚,我几乎没睡,想起了N多年前我和乔木森一起被绑架的时候,我好像并不是很绝望,因为有他陪伴着我。可是今天我孤伶的一个人,不知道那些黑帮这回又是为谁办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野猫的叫声,那一声声的叫在静静的林子中格外的声音大。听到那活像婴儿哭声的猫叫,我忽然想起了留在沙沙姐家里的小公主,她从出生后一直都没离开过我,都是吃我的奶的,今晚没有我的奶,她会不会饿着?她会不会哭了,她会不会找我?
看着窗户外面的丛林。浓浓密密的哪一株树都你是一个千只手的妖怪,仿佛随时会有闯进来抓住我,我绝望的低声哭起来。
缩在角落里,我抱住自己的双肩,心里却是小小的安慰,无论怎样,我的小公 主留在沙沙姐的家里,她的安全我是不用担心的,就怕她饿着,我更怕他哭着找我。小姑娘脾气还挺大,一哭起来如果没有哄,就没完没了。此刻想着她的哭声,我的乳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