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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叨叨没完了是不?别TMD蹬鼻子上脸,再叽歪我TMD就大耳刮子抽死你!”刘满堂不耐烦地骂道。
“来呀,打啊!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养的!麻痹,逼着自个老婆勾搭男人卖肉赚钱,你还有脸了?”孙增芳不甘示弱。
“都是我逼你的?头一回是咋回事?还不是你偷汉子被我逮着了?你TMD这被万人骑的贱货,说出去丢人......”
刘满堂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可是却没敢动手。
“我愿意偷汉子?还不是你个没用的玩意喂不饱我?再说了,后面的事呢?让我勾搭男人上炕,你捉奸讹钱,这点子不是你想出来的?”孙增芳“得理不饶人”,越说越起劲。
“麻痹,这两人还真是玩神仙跳啊,呵呵,想坑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模样,我还怕弄脏了棒槌呢!”迟凡心里冷笑。
他也懒得再去偷听,转到刘满堂门口寻摸了一番,打火机就在路边上。
要是一次性打火机,他也就不回来找了,这防风打火机还是他师傅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呢,说是啥“贼泡”牌子的。
现在他师傅不在了,这打火机也算是个念想--好歹也是他师傅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行了,消消气,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么?没钱的话娃们咋上学?咱再合计一下,怎么套弄住迟凡......”
在迟凡折返往李德江家走的时候,又听见刘满堂的声音,不过语气中已没了脾气、满是哀求。
“哎,或许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事吧!”
不知怎的,迟凡心里有点小感慨,似乎觉得这两口子也不是那么可恨了。
没人愿意眼睁睁看着自个的老婆被别人压在身下,虽然那是玩神仙跳,可也不能保证“客人”不倒腾进去啊,“捉奸”的火候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早了不行,客人还没脱裤子呢,不算是把柄;晚了却要冒点险,老婆势必要被占了便宜。
或许是孙增芳第一次偷情的时候单纯是为了“爱情”或者更准确说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寻求刺激,但悲催的是被刘满堂捉奸了,“奸夫”应该是破财消灾哀求刘满堂别把这事抖搂出去,而刘满堂虽然恨得肝疼,却也不想让街坊们知道他戴了绿帽子,所以便接受了。
尝到了甜头,便打起了歪主意,于是这两口子走上了“神仙跳”的勤劳致富道路。
而迟凡不知道的是,这刘满堂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他开始的时候也是心里上难以接受,一想到老婆正在炕上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亲亲我我的游戏,他恨不得抄起菜刀冲进去砍人。
他期盼着客人脱裤子坐实奸情,却又被真倒腾进去,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捉奸的火候也是没拿捏好,有几次都“打草惊蛇”白折腾了一场。
后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强忍着多等一会再进去捉奸,成功率提高了不少,然而不可避免的就是老婆被干了。
可是时间长了他也就接受了这憋屈的事实,或者说已经变得麻木。
倒腾一下跟几下、哆嗦完事有什么区别么?后来他居然尽量多等一会再进去捉奸,想尽量让客人舒坦一会。
不为别的,他就是想把“神仙跳”玩得更逼真一些,即让客人乖乖地掏钱,又不撕破脸皮,这样才可能还有回头客。
他认真观摩学习动作片教材,将孙增芳好好调教了一番,嗯,在服务技巧方面也是下了工夫的,还别说,有些客人被捉奸一次后居然还会作死地第二次上套,或许是留恋她的活好、或许是傻不拉几以为头一次纯属运气不好。
“哎!等我种药材的事鼓捣起来之后,乡亲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吧?”迟凡心里感慨想道。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些时候也是生活所迫的无奈,虽然从道德上讲不通,可是却是客观存在的现实。
刘满堂有两个孩子都在上学,貌似学习成绩还算不错,迟凡也猜得出来他两口子玩神仙跳更多的就是为了这俩孩子,所以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
他不禁想到了红云婶子。
红云婶子勾搭各色男人,不也是为了生活么?不也是为了儿子宝儿能好好读书以便能从这穷山村走出去么?
这些事情你可以说是下贱,可难免又觉得悲哀。
“德江叔在家么?”
迟凡嘀咕想着,转过几排房子来到李德江家,敲了敲门。
“谁?迟凡?直接进来就是了,还敲啥门啊!”李德江从院子里探出头来,招招手示意迟凡进门。
“那某某同志不在?”迟凡心想道。
他好奇地朝屋里打量了两眼,却没发现某玻璃的影子。
“有事?”李德江开门见山问道。
“嗯,来跟你谈点事。”迟凡点点头,指了指屋里,示意进屋说话。
李德江微楞了一下,把迟凡让进屋里。
“迟凡?进屋坐,我给你俩泡茶。”
洪欣婶子“惊讶”地打招呼,急忙去端暖瓶泡茶。
“呀,好香啊,婶子你这是炖着鸡?有客人呀!”
迟凡嗅了嗅鼻子,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锅灶。
“嗨,迟凡你这鼻子可真好使,哪有啥客人啊,呃......你婶子这阵子身子有点弱,这不就想着炖只鸡给她补补......”李德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叔,你对我婶子可真是体贴,有些人家就算生孩子坐月子也不见得能吃只鸡啊!”迟凡笑道,随李德江到里屋坐下。
“咳咳......有啥好不好的。”李德江被迟凡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搪塞了一句。
“麻痹,心虚了吧?要不是那谁来幽会,你TMD能舍得炖鸡给洪欣婶子吃?”迟凡心中冷笑。
李德江不承认有客人,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他那眼神不自觉地时不时朝西屋瞥一眼,很明显那人就极有可能藏在西屋。
不是他太谨慎,而是不得不谨慎--村里人谁家有哪些亲戚都是门清的,谁还不知道谁家那点事?所以他也是怕虚构个亲戚出来不稳妥,还不如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喝茶啊,茶孬点,别嫌弃啊!”洪欣婶子进屋斟茶倒水。
“喝呀,迟凡你......啥事?”李德江忍不住又追问。
“是这样的......”
迟凡瞥了一眼茶杯,没喝,直接把包地的事说了一遍。
他一瞅到这茶水,就不禁想到葡萄园里的泉子,心想:用洗澡水泡茶会是啥滋味?
他知道这不是那泉水,却忍不住联想。
李德江点了支烟,将烟盒扔到迟凡眼前,示意他自便,然后吧嗒了两口,眨巴眼说:“价格嘛......确实不低了,不过......”
“不过什么?叔,你有话就直说。”迟凡有些急切地问道。
李德江家的那块地就在那片的中间位置,如果他家的地不肯承包给迟凡,那迟凡可就肚子疼了,分割成两片种植、看护都会很不方便。
“呃......这话咋说呢?不好开口啊!”李德江搓着手,装出很为难的样子。
“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直接说就行了,都是爷们,拐弯抹角反而没意思了。”迟凡摇头笑笑。
“麻痹啊,这是想坐地起价?还TMD装做不好意思,贱人就是矫情......”他心里冷笑暗骂。
李德江狠吸了口烟,砸吧嘴说:“得,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想介绍我到城里干活,嗯,据说一年也赚个不少钱,比待在咱乡下好得多,所以......”
“所以能不能一次性多给几年承包费?”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盯着迟凡眼睛嘿嘿一笑--似乎还抛了个媚眼。
“你大爷啊,别TMD朝我贱笑行不?你这嘴吃过爷们的棒槌,还TMD死不要脸朝我媚笑?恶心......”迟凡暗骂着,恨不得抬手抽他一耳刮子。
他掏出烟点上,沉吟了一下,装作为难地说:“叔,这事......你也知道的,其实我就是个中间人,真正包地的是城里的大老板,所以有些事也说着不算,不过......我可以尽量给说合一下,那啥,你想一下子出让几年?”
上赶着不是买卖,所以他必须强装镇静,一旦让李德江瞧出来他对这事很急切,那就等着被狮子大开口狠宰吧!
“喝茶呀!”李德江将茶杯往迟凡眼前推了推,又吧嗒了几口烟,叹息说:“哎,迟凡,我也不瞒你,这也是逼得没办法呀!城里虽然赚钱多,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待在乡下过得舒坦?不过你婶子她......”
他朝窗外瞥了一眼,洪欣婶子在院里井台边洗菜。
“我婶子咋了?不会是有啥毛病吧?”迟凡装作惊讶地问道。
“哎!你是医生,我也不瞒你了,那啥,还能是啥毛病?怀不上娃呗!真急死人了......”李德江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摇摇头。
“喔,这事啊,可是我婶子她嫁过来也没多长时间吧?兴许是没碰到火候,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怀上了。”
迟凡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安慰了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