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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望着那道白色俏丽的身影,再朝门内的儿子瞄了一眼,瞬间有一种天仙与泥娃的感觉,忍不住自惭形秽。
二老在厨房里张罗着饭菜,不久后就朝外边漫步的云若汐喊道:“姑娘,早晚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云若汐应了一声,穿好鞋袜,恢复到平时严谨的着装。
“爹,娘,昨晚孩儿睡得好舒服啊,长这么大都没睡这么舒坦的,哇,做了这么一桌好饭菜啊,我真是饿坏了!”
用餐的时候,那傻汉子也醒了过来,下床闻着饭菜的香味到了堂屋里,当他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时候,二老的动作表情忽然定住了。
因为二老发现了几件不得了的事情。
其一,傻儿子说话利索了,且不再傻笑,口齿清晰,可以断定他的神智清楚了许多。
其二,傻儿子的举动也和正常人那样,不再蹦蹦跳跳,表情自然,从外表上更是无法看出他患有痴病。
其三,傻儿子起床后,虽然闻着饭菜气味到了堂屋里,但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我要吃什么,而是说昨晚睡得很舒服,接着按照顺序提到饭菜,条理清楚,逻辑清晰,这是以前不可能有的。
所以,二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不傻了。
“儿啊,你终于不傻了!”
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大爷还愣着呢,大娘就老泪盈眶的起身,抱住了傻汉子,激动得叫出声来。
“娘,您先放手,娘,有话好说啊,我都要断气了……”
傻汉子咳了几声,试图推开大娘,但是无奈大娘的手嘞得太紧,他根本就推不开。
农家人做农活惯了,即使是女人都有一股子力气,虽然傻汉子是个高大壮硕的汉子,但毕竟缺少锻炼,根本就推不开他娘,只得苦笑着任由大娘哭喊着抱住他,诉说这些年来的苦处。
傻汉子目光转向云若汐的时候,云若汐摇头苦笑了一下,表示同情。
大爷也笑得合不拢嘴了:“哎呀呀,真是喜事啊喜事,这傻儿子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也总算有姑娘愿意嫁了,云姑娘,真是多谢你了,这份大恩,我老两口无以为报,请受老朽一拜!”
大爷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吓得云若汐赶紧伸手把他扶起来,受宠若惊的微笑道:“也是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本来他的病也不严重,只要以银针探穴之法,疏通他脑中的淤血,他就能恢复正常,只是这十几年里,他一直是出于痴傻的状态,所以现在虽然恢复了,但是认知方面可能不会和同龄人一样,但是有个两三年,他就能和寻常同龄人一样了!”
同为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傻汉子几乎有十几年是空白期,同龄人却比他多经历了十几年的历练,所以此刻的傻汉子还是比同龄人要单纯得多,只是智力方面还是和寻常人差不太多。
“老身知道,十多年来,这傻孩子除了接触我们老两口外,也没接触过外人,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出去闯荡几年,他应该就能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了!”
大娘也看得透彻,这傻儿子十几年来就像是圈养在家里的宠物一样,与世隔绝,许多正常人能做的事情,他都两眼一抹黑,只有放他出去经历一下人类的世界,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他现在这副模样,在附近取个小媳妇应该不成问题了!”云若汐笑了笑。
“老身有一个请求,请姑娘务必要答应!”
大娘忽然膝盖一弯,居然也跪下来。
云若汐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时候,却被大娘躲开了,一脸为难的道:“大娘,您这是做什么啊,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会答应,但是如果有些强人所难,请恕我……”
“这件事也并不难,昨天你说要去京都临淄是不是?”大娘眼睛放光,但是没有任何的坏心眼。
云若汐点头。
“那就是了,请姑娘顺便把我这傻儿子林动带上,让他开开眼界,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后,你再把他给老身带回来!”
“大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大哥现在的样子,找个媳妇儿应该不是问题!”
云若汐觉得讶异,这大娘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啊,刚才大娘下跪的时候,她还深怕大娘求她下嫁给傻汉子呢。
带他去一趟临淄,倒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老身看得出来,姑娘不是凡人,我这傻儿子要是能跟你出去见见世面,回来的时候,一定能够能够脱胎换骨,如果现在留在这山野之中,也充其量就是干干农活儿,一辈子庸庸碌碌,所以请姑娘务必答应!”
大娘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云若汐摇头直笑,目光瞟过那傻汉子:“大娘,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就知道我吃软不吃硬吗?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大娘是有私心的,云若汐要去临淄,也一定是有身份的人,让傻儿子跟着她,说不定就能飞黄腾达了,把云若汐当成贵人来看待。
也的确,云若汐此行的目的就是作为无极宫的使者,前往大齐国和大齐皇帝谈判,说是谈判倒不如说是讨好。
在临行前,无极宫的那几个老头子一个字都没跟云若汐提起,谈什么她都不知道,只是说,不要让无极宫丢脸。
而现在她在南域耽搁了十多天之久,她现在必须尽快赶到临淄,也不知道无极宫的使者离开了没有,但是没有人给她无极宫使者的确切消息,她只能亲自去一趟临淄看看情况!
一路上倒是缺一个随从,这大娘的傻儿子林动倒是很符合这个角色的。
“好吧,大娘,我答应你,让大哥陪我去一趟临淄,只要他想回来,我随时带他回来!”
云若汐抿嘴笑了。
“那好,今日下午,就让你大爷赶牛车送你们去就近的集市,那里可以雇马车,去临淄的话,一天路程就到了!”
大娘露出满口的牙齿,听到云若汐的承诺后,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给云若汐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