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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片荒芜的废墟之中,云若汐恍若隔世。
刚才发生的,乃至于白山羊、西王母的决斗,以及那些上门挑衅的妖兽,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白山羊已经看不见半点尸骨,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伤势并不太重,但是云若汐却捂着心口弯下了身子,脸色苍白得难看,她踉跄着朝前走,目光扫荡着地面,仿佛要找出白山羊的尸骨,哪怕是一丁半点。
哪怕它只是残影,但在历练场的封魔结界内,它们却都是真实存在的,与它们在荒古时期一样,它们在重复自己荒古时期的日常活动。
什么都没有,从这片被扫平的废墟走出去,前方出现了一泓湖水。
尽管她身上脏兮兮、头发凌乱,但是她的脑海中却依旧着魔了一般,在回荡着那只白山羊,心里空落落的。
一道白光忽然在这时出现,白衣飘飘的秦阳悬浮在半空中。
“傻丫头,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心里很难受?”
背对着云若汐,秦阳的声音耐人寻味,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是啊,师父,你怎么知道?”云若汐抬头看向他,脸上的汗珠滚落如雨:“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是刚才受了内伤吗?可是我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云丫头,你知道那只为你而死的白山羊是谁吗?”
秦阳反问道。
云若汐忽然愣住了,僵立在那里。
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一些片段。
那只白山羊很熟悉,很熟悉……
是他,白泽?
记忆忽然像走马灯一般跳跃开来,她闭上眼睛,心却更加难受了,几乎要窒息。
这些天来,白泽就在她的身边,一直陪着她,但是她却当他是普通的山羊,把他当成了宠物,完全没有意识到它看起来和普通的山羊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她本该认出他的。
前不久她才在太古魔岛之中见过他的本来面目,更何况,白泽将自己的部分记忆输送到她的脑海之中,她现在有了当年九凤和白泽之间的记忆。
可她还是忽略了他。
“云丫头,你自己朝水面上看一眼!”
秦阳说完这句话后,留下一声轻叹,消失了。
云若汐转过脸,俯下身子,蹲在水畔,看向水面。
忽然间,她脸色惊恐的朝后踉跄着后退,捂着自己的脸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水中倒影出来的不是她人类的面孔,出现的是一头火红的大鸟,那大鸟有九个脑袋……
这是九凤?就是自己前世的样子?
“封魔结界内,所有的人都会以最初的形态出现,你是九凤的转世,在封魔结界中,你就是九凤!”
秦阳为她解惑。
后退一步的云若汐,忽然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不再是一对白皙纤细的柔荑,而是一对火红的羽翼。
她摆了摆手,两只翅膀带起了一阵旋风。
她张了张嘴,尖长的啄开合间,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我是在做梦吗?”
随即,她脑海中近几天来的画面飞速跳跃,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几天来,她一直都是以九凤的躯体在行动的。
击败那头五色野牛,绝不是她的掌心雷多强,而是她来自于九凤强大的力量,羽翼拍打之下,空有蛮力的五色野牛也只能望风而逃。
而在她印象中被紫焰斩破脑门的巴蛇,实则是她用尖啄啄伤的。
那些上门挑衅的妖兽,都是被九凤强大的力量所驱赶走的。
封魔结界之中的妖兽,都是荒古神魔,根本不是云若汐能够匹敌的,若不是她九凤的形态,怎么可能百战百胜?
这就不难理解白泽为何这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了,一如当年一样,它对这头浑身艳丽,有着九个脑袋的凤鸟起了爱意,它想每天与她呆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做。
当一些不太强大的妖兽出现时,白泽知道她都能够轻易搞定,所以它不慌不忙,只是远远的看着,杀鸡焉用牛刀,这些小喽啰,九凤就能轻易解决。
但是当西王母这种绝代妖神出现的时候,白泽为了保护九凤,毫不犹豫的以死相拼,这样的爱意,即使是站在食物链顶端,最有智慧的人类也没几个能够做到的。
云若汐眼眶落下两颗眼泪,但还未落地,就瞬间蒸发了。
她现在是九凤,火之神兽,身为荒古神兽,九凤不会流泪,但是此刻为了白泽,她落泪了,但瞬间风干。
“刹!”
在前面的废墟方向,一堆碎石飞溅,凶残狰狞的西王母竟然未死,又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
西王母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全身都是血,但是并无生命危险,白泽的实力还不足以完全将它毁灭,即使白泽选择自爆,同归于尽。
“我要你的命!”
九凤发出一声厉啸,忽然扑打双翼朝这边扑了上来。
才爬起来还有些晕乎乎的西王母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感觉灼热的气息朝这边急速的袭来。
它的双目瞪大,九道火焰将它整个包裹住了。
“轰!”的一声,又一次轰然爆炸,但是这一次西王母没有那么幸运,它的身躯被炸成了碎片灰烬。
“全都去死!”
不知道为何,云若汐心头一股恶念升腾,九个脑袋同时张嘴,喷出熊熊烈焰,山林中瞬间烧灼了起来,不断的朝远处蔓延。
这是云若汐记忆中九凤得知白泽已死时的怨念,不惜毁灭整个世界。
但火势正浓烈的时候,那湖中忽然一柱擎天,升起一道水柱,喷向天际,霎时间,天地之间雷声阵阵,乌云密布,有雨水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将火焰逐渐的浇灭。
一条青龙从湖中蜿蜒着腾飞上了半空,龙啸连连。
整个历练场都变得热闹了起来,仿佛因为那场大火,引起了连锁反应。
紧接着一头浑身雪白毛发的巨虎,四足如飞,在林中穿行着,那些冒出头来的妖兽神魔纷纷避让,退避三舍。
还有一只看起来笨重的玄龟从地底裂缝中冒了出来,它的龟壳上缠绕着一条巨蟒,仿佛巨蟒和玄龟长在了一样一样。
龙、虎、龟、凤,太古四灵都汇集在了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