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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往前蹭了一下,亲密无间的贴上来,聂暻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看骆心安的目光霎时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别玩儿火。”
骆心安不说话,挑眉冲他笑。
聂暻被她这个眼神勾的忍无可忍,暗自骂了一声,只觉得自己霎时间都快烧起来了,直接打横将骆心安抱起来,身形如电,一闪身消失在墙角之处。
聂暻从小在宫中长大,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几个跃起,在茂密的丛林中翩然掠过,还没等骆心安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她推开了一间荒僻的寝殿。
这里四周一片死寂,掩映在荒凉的一片树丛中,别说是人,就算是个活物都少见,寝殿看起来无比破旧,墙角处还爬满了青色的苔藓,一看就是荒废了很多年的老宅子。
这里偏离主殿太远,就算是仔细找都很难发现,饶是骆心安已经在宫中住了不短的日子,也从没有听说过后宫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骆心安抬起头惊讶的扫视四周。
聂暻不肯放她下来,始终保持着横抱的姿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斑斑锈迹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嘎吱”声,寝殿里的一切竟都一尘不染,虽然家具和摆设已经很陈旧,但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擦拭,若只是看门口破败的景象,根本没法想象内里竟然别有洞天。
骆心安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忍不住开口,“……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以前是谁的寝宫?”
“这里是宸妃刚进宫时的旧居,等她被封了品级就搬去了更大的宫殿,但我从小还是喜欢在这里玩儿。”
聂暻一边沉声开口,一边将骆心安放到了床边,径直压了上来,顺手摘下了那顶黑色的太监帽,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垂下来,在昏暗的大殿里衬得他的脸面若冠玉。
宸妃……?
骆心安微微一愣,接着倏地睁大了眼睛,“宸妃不就是你娘吗!?”
聂暻罕见的笑了一下,一副“你反应还真迟钝”的模样,骆心安心里一跳,作势就要起身,“你……你早说这里是你娘亲生前住的地方啊,我就这样冒失的进来了,连个安都没请,这也太不……唔!”
后面的话骆心安还没等说完,聂暻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堵住了她的嘴唇,直到把骆心安吻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骆心安沉声说,“以后有的是让你祭拜母妃的时候,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点的火给灭了?”
说着他顺手解开了骆心安的衣领,用手一扯,腰带被扔到了一边,骆心安的衣服顺着肩膀一下子滑了下来,露出她一截修长的脖子和雪白的锁骨。
修长略微带着些薄茧的手指沿着骆心安的嘴唇一路下滑,从脖子一路蜿蜒到肩膀,接着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下巴上微微的青茬摸索这敏感的耳垂,在骆心安身体里惊起一片战栗。
“你……别……换、换个地方……”骆心安呼吸都不稳,仰着脖子,一张脸都涨红了。
虽然点火的是她,可一想到如今身处在聂暻亲娘生前住过的屋子里面,她全身就被一种古怪的窘迫所笼罩。这么久没有见到,骆心安对聂暻的想念,一点也不比他对自己的少,没见面的时候还能够忍受,等他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急切想要抱住对方,与他融为一体的冲动就再也无法压制的爆发出来。
可在此情此景,再大的火气也变成了羞耻,骆心安此刻甚至有点想要落荒而逃。
但聂暻简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还没等她动作就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撂下一句“就在这里”,然后执拗的固定住她的脑袋,缱绻温柔的吻了上来。
明明初次相识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菜鸟,亲她的时候只知道嘴碰嘴,纯情的像个小学生,可现在也不知道究竟研究了什么,吻技突飞猛进。
若他还像之前那样狂风暴雨,或许骆心安还能硬下心肠推拒一番,可他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情深厚意,一双墨色的墨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深不见底的幽潭,直接把骆心安吸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溺其中。
渐渐地这个缱绻温柔的吻失控了,变成了燎原的大火,彻底吞没了两个人,也将整个内室的空气点燃。
卷帘垂下,掩盖一室春光,炙热的交缠和啧啧的水声,在昏暗的大殿里悄悄地弥漫,将整个寝宫染上了暧昧的颜色,羞得窗棱上刚刚落下的两只麻雀,扑棱着翅膀一下子飞走了,将这一室的静谧美好还给小别胜新婚的两个人。
殿外的丛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皇城之外,袅袅炊烟升起,正是归家的时辰……
***
一晌欢愉过后,骆心安实在累了,靠在聂暻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剩天边还残留着些许红色的晚霞,聂暻拿着骆心安的一缕长发攥在手里把玩,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侧脸,给她掖了掖被角,煎熬了整整一个多月的一颗心,在这个时候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想起之前骆心安问他是不是还在为那天没有跟他离开而生气,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无奈的嗤笑,这该死的炉鼎,成天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会以为他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直接找根锁链将骆心安锁在身边,寸步不离,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她置气,他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一想到骆心安经受的所有事情,很大程度是因他而起,他就懊悔的恨不得直接将自己大卸八块。
所以他只能强忍住冲动,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个人,一门心思的扑到他从前毫不放在眼里的政事之中,只是为了变得更强,更有能力保护自己心安的人。
看到睡相傻里傻气的骆心安,聂暻的嘴角上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捋了捋她额头的碎发,低下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亲了一下。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又或者是他的动作吵醒了骆心安,她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幽幽的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聂暻还没来得抬起的嘴唇。
对上她的眼睛,聂暻身形一僵,接着倏地坐直身体,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瘫着张脸说,“你醒了?”
他这副样子若换做旁人一定看不出端倪,但骆心安一眼就看到了他还带着水渍的嘴唇,瞌睡虫一下子就醒了,直起身子冲他笑着眨了眨眼,“哎,你刚才是不是偷亲我了?”
聂暻当即露出一抹不屑表情,“我,偷亲你?笑话,我为什么要偷亲你。”
本王向来光明磊落,要亲也是光明正大亲,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刚才那一吻是例外!
“这就要问你了,你刚才把我嘴巴都亲肿了还不知足啊?我嘴唇现在疼死了,你看看,这里都被你咬破皮了。”
骆心安故意撅起嘴巴将内里的一道咬伤给他看,一副“人心不古”的感慨样子。
聂暻猛地将视线挪到一边,身体往外一挪,离骆心安十万八千里远,没好气的说,“别跟本王装疯卖傻,插科打诨,丑死了!”
衣服都没穿,就往本王身上贴,还故意撅起嘴巴露出一副索吻的银荡表情,本王是有定力的人好么,真是不知羞!
他嘴上说着不入耳的话,但一对耳朵却红的滴血,挺拔结实的脊背靠在床头,这会儿已经僵硬的像铁板,骆心安往他身边刚靠近一分,他连脖子都红了。
虽然早就见惯了他别扭又爱害羞的样子,但这会儿还是让骆心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一翻压在聂暻身上,把他当大抱枕一样搂在怀里,咯咯的闷笑。
“行了行了,不闹你了,我丑,我丑还不行吗,我有正事问你呢,你这样板着张脸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说着她两手在聂暻面无表情的脸上捏了捏,跟揉包子似的又搓了搓,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一定会吓到,敢对靖王爷如此造次,不亚于撩虎须拽豹尾,当真是不想活了。
光滑柔软的身体躺在怀里,一脸狡黠的冲他笑,聂暻再硬的脾气也软了下来,再臭的脸也绷不住了,可一想到自己堂堂王爷,竟然因为娘子一句话就妥协,未免太丢面子,所以就硬绷着脸,刚想张口显示一下自己相公的地位时,骆心安就直接凑上来亲了他嘴唇一下。
“不就是亲你一下,否则这事儿没完么,给你就是了,要不再补一个?”
说着骆心安坏笑着又凑上来亲了一下,直接把聂暻亲了个大红脸,她早就把这个男人的脾气摸得格外透彻,甚至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聂暻被抢了台词,又被骆心安不断落下的碎吻撩拨的心间一阵阵发痒,只能硬绷着脸憋出一句,“算你还识相。”
骆心安闷笑起来,两个人又胡闹了一阵,她随手戳了他腰间一下,指了指一旁把那件深蓝色太监服说,“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是这样一身打扮,你堂堂靖王爷,出入皇宫有没有限制,为什么打扮成这副小太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