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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靳竹似乎同意了方涛的建议，之后两个星期，沈芷萱时不时会听到他们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主要是方涛在讨论。
有时候他会在集体工作，大家中途休息时，打趣靳竹，说符合条件的人选难找，要找就要趁早找。
其他助理就纷纷打趣让靳竹要求不要太多，眼光不要太高，又不是真的找未来伴侣，暂时找来能应付靳老夫人就好。
有时候方涛会上她们办公室闲聊，当然，主要是和袁冰闲聊，就像现在这样——
方涛拉了一张在她们的办公椅坐下：“小袁的合同是不是准备到期了？”
袁冰和沈芷萱的工作都忙完了，两人各自泡了一杯茶回自己桌位上喝。
袁冰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回道：“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之后就计划回家族的公司吗？”
“嗯，不过也有可能留在卡西，到时候看吧。”袁冰回家族的公司只是为了一份责任，但如果毕业后家族的公司并不是十分需要她，那么她肯定不回去，挑自己喜欢的工作做。
做芷萱的助理是她目前最喜欢的工作^-^。
方涛对此表示欢迎：“随时欢迎你留在卡西，但如果真的要走，到时候一定要为你弄一个欢送聚会，你有想要去的餐厅或者酒店吗？”
“公司报销？”
“当然！公司不报，找老大报就好。”方涛笑眯眯地回道。
沈芷萱：“……”
袁冰随即拿出手机开始研究：“那我要好好的研究看看去哪里，到时候告诉你。”
随后她抬头问：“姐，你有想去的餐厅吗？”
沈芷萱：“……没，你喜欢就好。”
“哦，”袁冰转而问方涛道，“对了，这个欢送会偶像会参加吗？”
方涛愣了一下，半响，他摇头耸肩：“这个我还还真不知道，估计会吧。”
“不要估计，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以后就见不到偶像了，”袁冰眼神充满哀怨，“所以欢送会偶像一定要来呀！方助请务必要达成我这个愿望。”
方涛：“……我尽量。”
“话说，老大真的要包养女人吗？”袁冰好奇。
“不是包养，只是找个女人配合演出，不会有身体的交易，所以不要喊包养包养这么难听，”方助开玩笑道，“话说真有身体上的交易，我觉得老大反而是吃亏的那一方。”
袁冰无法反驳最后一句话，于是只能吐槽前一句话：“……这不是你们先用这个词吗？那你们找到配合演出的女人了吗？”
方涛叹气：“没有，真找的话，发现太难找了。”
“为什么？”袁冰不解，“以卡西的势力，应该不能找呀。”
“卡西的势力也抵不过老大的魅力。”
“？”
方涛详细解释：“要找符合家世清白、心地善良、性格温柔又刚好遇到困难需要接受帮助的不难，可是要找对老大不感兴趣，不会喜欢上老大的女人太难了。”
袁冰：“……”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方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以为这样的女人很好找，所以才怂恿老大这么做，没想到是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找个对老大不感兴趣的女人太难了！”
袁冰突然想到之前的某个可能，试探性说道：“要不就找我吧。”
方涛表情坚决地回道：“影迷绝对不可以。”
“我虽然是影迷，可是事后我又不可能缠住偶像不放的，”袁冰争辩，“你们找对偶像不感兴趣，不会喜欢偶像的女人不就是以防对方喜欢上了，会反悔事后缠住偶像不放吗？”
“嗯。”
“那我肯定不会缠住不放呀。”
方涛木着脸吐槽道：“可是你现在不是时不时都会做出缠住老大不放的行为吗？例如欢送会一定要老大出席，这都是缠住不放的行为。”
袁冰：“……”
她觉得幸好她问这番话的意义不是真的要推荐自己，不然她肯定要揍方涛一顿。
“那我姐呢？我姐行吗？”袁冰终于把想试探的问题问出口了。
当她问出声后，立即目不转晴地盯着方涛脸上的神色，仔细探查对方是否有要“包养”芷萱的打算。
“小沈？”方涛脸色似乎有些惊讶，仿佛没想到一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对哦！怎么我没想到？”
沈芷萱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随即她回以一笑，没有表达任何看法，只是内心深处，那个被她埋藏起来的想法猛地又跳了出来。
袁冰内心随即一沉，她对偶像和方助都感到失望了。
虽然方涛解释说不算是包养，只是一场演出交易，可是袁冰觉得这一切只是包装说法，纯粹说得好听而已。
因为外人才不会管你有没有身体交易，毕竟演情侣怎么可能会没有身体接触，只要答应了这种交易，人家只会认为你被包养了，
而且她觉得方涛只是在演戏，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芷萱，怎么可能没想到芷萱？
虚伪！
只是袁冰之后发现自己似乎又想多了，因为方涛随即就说道——
“小沈其实非常符合要求耶！”方涛转头上下打量沈芷萱一番，“接触这么久，发现你对老大好像很冷淡，从不主动和他搭话，也不讨论他的事情，只是好遗憾的是……”
他低叹，“虽然老大什么都不会做，纯粹是演戏，但是外人看不会这么觉得，你真的答应这种交易对你的名声不好，所以还是算了。”
“女人的名声很重要！”方涛一副正经严肃地表情道，“所以要好好保护。”
沈芷萱：“……嗯。”
袁冰：“……”
之后大家再闲聊了一会儿后，方涛就离开了，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靳竹的办公室门前，敲门而入。
让方涛毫无意外的是，老大果然在看着监控。
他一副求表扬求打赏地表情道：“老大，我刚刚做得怎么样？”
他刚刚和老板娘她们闲聊的过程，估计老大全程都在监听着。
靳竹继续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眼皮也没抬道：“聒噪。”
方涛嬉皮笑脸地回应：“老大，我不聒噪怎么能撮合你和老板娘，你真的嫌我聒噪吗？”
靳竹：“……”
见好就好的道理方涛是懂的，所以他随即就认真地问道：“老大，接下来的计划怎么样？”靳竹的眼神终于从电脑屏幕里移开了，他沉着声问：“事情进展如何？”
说起这个方涛头疼：“老板娘似乎不为所动。”
靳竹沉思，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眼眸如一汪深幽的潭水，晦涩难明。
见到这样的老大，方涛不敢像刚刚那样肆无忌惮地说话，因为只要碰到与老板娘是否能在一起的事情，老大就会变了一个人。所以他谨慎小心地建议：“要不要向老板娘施加一些压力？”
“……怎么施加？”
“安排医生要情况说严重一些，如果再不换肾，病人的情况就很危急？”
靳竹的眼睑轻轻地垂下，沉默了很久，久到方涛怀疑老大是否没听到他的话了。
最终，靳竹声音发涩道：“嗯……”
方涛嗫嚅：“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了？”
“嗯，”靳竹微不可察地点头，之后特意交代道：“记得盯好她，以防她做傻事。”
“……是。”
******
自从母亲生病后，沈芷萱就把房子卖了，所有投资的钱都取出来，然后默默等待做手术的日子。
她一直等呀等呀等，等到上一世的手术日子过去了，依然等不到母亲能做手术的通知。
所以当听到方涛和袁冰的闲聊对话时，她有想过也许她可以毛遂自荐试试，这样就可以拜托靳竹帮忙。
只是上一世的结果制止了她。
因为她怕重复上一世的经历，不是被人发现后人人喊打喊骂的经历，而是靳竹爱上她的经历。
她一直知道靳竹爱她，可是问题是，她不爱他。
自恋也好，不要脸的说法也好，她真的怕这一世，她再次答应这个请求，靳竹会如上一世那样爱上她，然后当靳竹发现她怎么也不能爱上他的时候，会不会又受到受害？又感到痛苦了？
而她是真的不想再次伤害到靳竹了。
然而接下来几天，沈芷萱再也考虑不到这么多了，因为她接到医院的电话——
母亲病情加重，三个月之内就必须换肾，否则时日无多。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兼职，沈芷萱趁送文件的时候，敲响了靳竹办公室的门。
当她进去后，发现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靳董，这是您的文件。”
“嗯，放在桌上就好。”靳竹头也没抬，依然看着手中的文件。
“是。”
然而这一次，沈芷萱没有放下文件就走，而是在原地踌躇。
“有事？”似乎发现她的不对劲，靳竹皱着眉头问道。
沈芷萱低着头，深呼一口气，问道：“靳董，方涛说的人选找到了吗？”
一时之间，靳竹似乎反应不过，下意识回问：“什么人选？”
“就是配合你演出的人选。”
靳竹的眉头，顿时深深地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