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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锁的声音,时鸿煊蓦然抬头。
那双深邃的眼瞳闪了下,他旋即向玄关处望去,只见容貌倾城的女孩翩然而入。
时倾澜一袭淡紫罗兰色雪纺连衣裙,荷叶边的领衬出性感的锁骨,裙下双腿修长白皙。
那脸蛋不施粉黛素颜朝天,细腻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五官不需妆点便已精致倾城。
尤其那双犹似一泓清水的眼眸
顾盼之际颇有勾魂摄魄之态,清魅璀璨,潋滟着淡淡波光,像极江云歆年轻的时候!
“澜儿”时鸿煊蓦地怔住。
在看到这张像极了妻子的脸蛋时,几乎不需什么亲子鉴定,仅凭作为亲生父亲的一双眼睛便能断定她与自己的血缘关系!
他缓缓地攥起双拳,克制着自己激动又有些许紧张的情绪,原本凝肃沉稳的那双眼瞳,逐渐缓缓地掀起了些许波澜
时倾澜也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些许痕迹,让他更显得成熟稳重,眉目间的清冽像极了时卿珏,但那挺立的鼻却又与自己一般无二
“澜儿,这是父亲。”时卿珏稳健阔步地走到女孩身旁,见她愣在玄关处,便将她迎了进来,低声在她耳畔介绍。
时倾澜红唇轻抿,她对父亲这两个字很是陌生,但奇妙的血缘关系,还是在心底掀起了淡淡的波澜,一时间有些无措
“澜儿,”时鸿煊声线发紧,他喉结微微滚动,“我我是你爸爸。”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很想将失散多年的女儿揽入怀里,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问她愿不愿意原谅当初将她弄丢的爸爸妈妈。
但却不敢擅自做出如此举动,只是小心翼翼地远远地看着她,生怕会被排斥
毕竟,他终究是将她弄丢十五年。
“小澜儿?”时卿安轻揪了下女孩的衣角。
时倾澜失神片刻,被二憨哥哥喊回了神,但却仍旧没办法这么快反应过来
“没关系。”时鸿煊嗓音微微有些沉。
他看出女孩的无措,也清楚不该将她逼得那么紧,毕竟她刚被接回家,也是这十五年来第一次见到他,恐怕对她而言很是陌生。
时鸿煊眼眸逐渐黯淡,“没关系,澜儿不愿意认我也没事有时间,慢慢来。”
时倾澜眼眸微垂,她轻抿着红唇。
听到男人这番低沉黯哑,而又满含着失望和心酸的话,她的心弦倏然被拨了一下
“爸爸。”女孩抬眸,倏然红唇轻启。
闻声,时鸿煊的身躯蓦然僵住了,他诧异地看着女孩,“你你喊我什么?”
时倾澜红唇轻轻弯起些许弧度。
她清魅的眼眸里潋滟着淡淡的笑意与真诚,再次脆生生地喊道,“爸爸。”
血缘关系永远是最神奇的存在
曾经在福利院受尽屈辱和虐待时,她就渴望过父爱和母爱,如今亲生父亲就在自己的眼前,又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好好好好。”时鸿煊嗓音微颤。
他紧紧地抿着唇瓣,那双深沉稳重的墨瞳里透出些许光,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和激动。
就在这时,江云歆沐浴完换了身衣服,迫切地想下楼看看有没有女儿的消息。
但她刚走到拐角,却倏然看到了客厅里与自己容貌极为相似的年轻女孩!
“澜儿”江云歆几乎瞬间红了眼眶。
她立刻加快脚步下楼梯,慌张地跑到时倾澜的面前,直接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江云歆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澜儿,我的好澜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女人的嗓音里含着些许抽泣,此刻根本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泪珠滴落到地板上。
时倾澜猝不及防便被拥入一个怀抱,鼻息间萦绕着淡香,更是察觉到母亲怀抱的温软,于是便回应着轻轻地抱住了她。
“妈妈。”女孩甜软的声音倏然响起。
江云歆更是泣不成声,紧紧地将女孩拥在怀里,“澜儿你是妈妈的澜儿。”
时卿珏和时卿安站在旁边望着这一幕。
割舍不断的亲情,以及失散十余年重聚的场面,不由得让他们也既酸涩又欣慰。
江云歆抱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将女孩松开,她贪恋地握着她的手,“澜儿,你刚刚怎么喊我的能不能再喊一声给我听?”
昔日盛极影坛,俘获一众男人的影后,此刻在亲生女孩面前卑微而又小心翼翼。
时倾澜红唇轻翘,她抬手轻轻揩掉江云歆眼角的泪珠,启唇清脆道,“妈妈。”
“澜儿喊我妈妈了”江云歆将时鸿煊扯了过来,“鸿煊,你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时鸿煊眉目间含着淡笑。
看到妻子终于得偿所愿,终于弥补了十五年前弄丢女儿遗憾,他也不免跟着欣慰。
他沉声道,“澜儿也喊我爸爸了。”
“什么?”江云歆诧异地侧眸看向丈夫。
眼眸里的欣喜和笑意瞬间消散,她不满地撅了下唇,“你为什么趁我不在的时候骗澜澜喊你爸,她为什么先喊你再喊我?”
时鸿煊:???
他只是想哄哄老婆,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愿意认父母,怎么突然锅从天降。
“歆儿,我不是我没有”
“我不管!”江云歆嗔怒地瞥了时鸿煊一眼,“你说好的澜儿回来第一时间喊我,结果你第一时间先忽悠她喊你爸爸,不然她就会先喊妈妈再喊爸爸了,你去给我跪榴莲!”
时鸿煊:???
时卿安唇瓣轻勾,他潇洒地将双手揣进兜里,“爸,我看你还是认命吧,这些年榴莲也没少跪我看你挺熟练的,不差多这一次。”
时鸿煊:“”
他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自己曾经好歹也是时氏财阀总裁,权倾帝都叱咤商界,但现在却轻轻揪着自己老婆的衣角
男人压低声音道,“歆儿,跪榴莲的事回房间再说,你先让我在闺女面前有点面子。”
他说着,便低首揩掉妻子脸颊的泪痕。
江云歆破涕而笑,“那我考虑考虑吧。”
她其实本就没想为难时鸿煊,女儿愿意认他们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对她来说本就是奢望,如今自是只有高兴的份。
就在这时,纪林倏然从院外过来,毕恭毕敬地向时鸿煊道,“少爷,薄氏财阀的那位薄爷来访,正在花园里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