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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十六章】钱斑朱目螭龙蟒
我这人就是如此,虽然我不信算命的,可我却相信冥冥中自有命运存在,这不是什么唯物和唯心那种永远扯不明白的一团乱麻,就好像人们争论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死后会不会真的去到另一个世界一样,不过我又不是哲学家思想家,犯不着为了这事儿死那么多脑细胞。
伟大的孔子曾经跟我们说过,敬鬼神而远之,既然我今天在这北顶娘娘庙里醒过来,也算是一段缘分,这不拜一拜怎么也说不过去。
迈步进了正殿,这里虽然在网上传的很凶,可地方却并不如何大,别说是跟少林寺那种古刹禅林相比,就比城隍庙都要小上一些,不过却别有一番神韵在其中,香烟袅袅,道音阵阵,不少老头老太太们都在眼前的蒲团上跪拜扣头,祈愿祷告,反而是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很少,显得比较扎眼。
从一旁的供桌上捻起三支细香点燃,用手扇灭香上的火头,这上香也是有讲究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香上的火头一定要用手扇灭,而绝对不能用嘴吹。
端端正正将三支细香插在香炉里,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拜了下去,“大慈大悲天妃娘娘,如果您真的有灵有应的话,就请您保佑舒雪快点醒过来,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我心里正祷告间,突然心头升起一丝警觉,就好像被草丛中的蛇盯住的老鼠一样,耳朵动了动,只听一阵细碎的木头断裂声,紧接着耳轮中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足有三米多高的天妃娘娘像突然摇三摇,晃三晃,咔嚓一声就倒了下来。
“姥姥的,瘪子了!”就在此千钧一发的功夫,原本跪在蒲团上的我双腿用力,两条腿就好像折叠的弹簧刀,猛力弹开,将自己斜下里弹了出去,顺势一个就地十八滚躲避开足有四五米,这才一张身站了起来,此时神像倒地,腾起一片尘烟,而就在这顷刻间遮蔽整间正殿的烟尘中,一道怪影从神龛中冲了出来。
扭头从车窗向回看,就看到后面一辆凯迪拉克大灯锃亮的照过来,晃得我一闭眼,“姥姥的,远光狗,晃人死全家!”
嘴里嘀咕了句,就重新坐直了身子,看来我刚才的确是看花眼了,这大道上怎么可能会有无头人乱窜呢,又不是鬼怪电影,肯定是刚才一番争斗下来,精神有点儿恍惚看花眼了。
而就在我们所在的车一闪而过的同时,一旁不远处的绿化带里悠然浮现出一道白衣人影,炎炎夏夜这位居然还是一身雪白的皮草衣服,黑色长发垂下直到腰间,一根红色发带束在中央,赤脚踩在绿油油的灌木叶上,白嫩嫩的脚趾珠圆玉润,让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嘴里吮吸一番。
桃红樱唇微微勾出一抹浅笑,手指挑起一缕长发,狭长的狐媚眼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小弟弟,姐姐吃定你了,只要有了你,姐姐就能立地成仙,到时候就不用再借助这帮臭男人的元阳修炼了。”
狐媚眼眯了眯,淡紫色的丁香小舌扫过嘴角,摆摆手,身后静立不动的八具无头女尸僵硬的手脚一阵扭曲挣动,黑红色的污血从腔子里咕咚咕的翻起来,直冒气泡,白夜一跃跳上一辆正飞驰而过的银色玛莎拉蒂车顶,那八具无头女尸就跟在车后如同丧尸一样跌跌撞的跑着,而最奇怪的是这一路上所有的人居然都视而不见。
“天星湖小区。”看着迎面而来的雕石匾额,一股恢宏气魄扑面而来,五个字撇撇如刀,点点似桃,一看就知道是书法大家手写,就在门口是看似散漫的五六个保安守着,年纪都不大,最大绝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二十一二,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而且从他们一个个将衣服撑得鼓起的壮硕体格来看,这些人都是龙精虎猛之辈,而且眼神虽然散漫,然而举手投足间都有力道蓬勃的感觉,肯定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保安人员,可不是那种五六十岁的看门大爷能比的。
天星湖小区是帝都里房价都能排在前三的顶级小区之一,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则贵,都是位高权重的一方人物,这里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住的地方,可以说就算你是一个要饭的,只要能进了这里哪怕要个馒头,那也足够你吹后半辈了。
左山霭掏出门卡在电子栏锁上刷了下,叮的一声,车辆放行,车子缓缓驶进小区里。
地面一律的柏油路面,两侧是七彩鹅卵石铺的小径,灌木葱葱,绿树掩映,正是春夏好时节,一派姹紫嫣红落英缤纷的醉人美景。
“真没想到帝都这么现代化的大都市居然还有这么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侧头看着一路上的风景,车子上此时就我和左山霭两人,尚晓云刚刚已经下车离开,她说她就住在附近,然后就自己先走了。
我是无所谓,反正这大姐看起来对我没什么好印象,我对这闷油瓶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反而跟左山霭这性格开朗的菇凉一块儿更加随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准儿还能套出点儿对我有用的东西来。
车子缓缓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位上,左山霭带着我沿着地下停车场旁边的一条小路直接向上走,等走了将近五分钟,爬上十三层台阶后,我们俩居然直接出现在了一个独体别墅的小院里。
旁边是一架紫葡萄,葡萄架下是石桌藤椅,就在藤椅上正躺着一手拿一卷线装古书慢悠悠晃着的男人-左寒蝉,他对于我和左山霭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放下古书,朝我微微笑了笑,随即一眼就看到了左山霭手里拿着的两截花枪,顿时腾地一下从藤椅里站了起来,一把拉过左山霭紧张兮兮地问她出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
左山霭小嘴儿一撅,把两截断枪往左寒蝉手里一塞,抱着肩膀扭过头不去看左寒蝉,气呼呼的说,“老爸,怎么你觉得你闺女的武功会让人伤到吗?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
“好好好,宝贝闺女是老爸错了,我们小爱天下无敌,天下无敌。”左寒蝉显然特别宠爱左山霭这个独生女儿,知道她并没受伤后才长出一口气,把两截断枪直接扔到一边。
“老爸,我去换衣服了,你和他说吧,他受伤了。”左山霭伸了个懒腰,神情慵懒中透着娇憨,说不出的可爱,白嫩的小蛮腰从衣服里露出来,乖乖,这丫头居然还有马甲线,说完也不理我就自顾自地进了别墅里。
“坐吧。”左寒蝉微笑着,示意我对面而坐,此时我才有功夫打量这不大的小院子,年纪差不多二十平左右,中央鹅卵石的小径联通院门和别墅正门,一侧是青石板铺地,一架紫葡萄架起的凉棚,下面一张石桌两把藤椅,在靠墙的角落有一口八角琉璃井,刚刚我和左山霭就是从井口中直接走上来的。
另一层是一片花圃菜园,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只是还没到时节,左寒蝉究竟种了什么我也看不出来,只是这满园的青草芬芳,浸透心肺,让人原本紧张的心都放松下来。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啥时候我也能过这种日子,不用再为了仨瓜俩枣就起早贪黑。”看看人家生活,再回想下当初上大学时候为了买个青轴的机械键盘出去爬楼发传单的经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人还真就不能比啊。
坐下也不用左寒蝉客气,正好桌上有一壶半温的清茶,我抄起来嘴对嘴儿长流水就灌了下去。
和二虎、熊大拼斗,那是相当的消耗体力,体内水分自然流失就快,刚才车上的时候就觉得渴的受不了,不过车上也没法说,现在眼前看见水算是忍不住了,管他怎么的,先喝了解渴再说。
一口气把壶里清茶喝了个干净,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茶渍,心满意足地往藤椅上一躺,看着欲言又止的左寒蝉咧嘴一笑,“左叔,一壶茶不至于吧?”
“莫说是一壶茶,就是一百壶那也没什么,我是刚刚收到点儿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左寒蝉也跟我一样躺下,我们两个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说着,就好像在聊闲天儿。
“什么消息?和我有关系吗?”
“目前还不太清楚。”
“那就说说看,我倒要听听。”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左叔,你怎么也来这一套,很老套了好伐,算了,我还是先听坏消息好了。”
“坏消息是你让廖红药盯上了,而且似乎疯子那里也派人出来了,估计现在就在附近。”
“说说好消息吧。”廖红药和疯子派人跟踪我这消息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刚刚才从五禽手里死中逃生,他们对于我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跟踪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