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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入了魔障, 想要回头并非那么容易, 若不然世上就没有这许多大魔头了。石慧自然没有指望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动艳无忧放弃她那个害人害己的报仇计划。既然没办法让她立即放弃,那就拘着她不许她行恶好了。
艳无忧倒是想要反抗和逃走, 可是反抗, 她的三脚猫功夫在一个大宗师面前, 不过是蚍蜉撼大树, 哪里能有丝毫机会。至于逃走, 不说她身上被种下了阴阳生死符,没有解药会生不如死,便是要逃,石慧自有千百种办法把她擒回来。
在体味到阴阳生死符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艳无忧就已经明白她这位看似菩萨一般的救命恩人,心狠并不下于自己。若说对方与她有什么不同,大约是多了一点做人的底线吧!
恶人不会害怕好人, 却会畏惧与自己一样心狠手辣的人。
“搜魂大法、摄魂魔音?”石慧翻着手上的小册子, 坐在椅子上看到站在一旁的艳无忧, 好奇道,“这就是你大费周章要练的魔功吗?”
“若是练成此魔功, 我想要报仇指日可待。”艳无忧跪在地上, 有些不甘心道。
这本武功秘籍是艳无忧无意中得到的, 她虽然习武, 可是练这魔功代价太可怕,故而艳无忧并没有练,却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收藏着。遭逢巨变后, 艳无忧想到了这本自己收藏起来的魔功,刚准备练,就落到了石慧手中。
石慧手下轻轻一震,那本魔功秘籍已经被她的掌力震的粉碎。
艳无忧仰头看着飞扬而下的纸屑,微微吃惊。这门魔功虽然练成的条件匪夷所思,可是一旦练成,不仅可以青春永葆,更是威力惊人。艳无忧想着就算石慧不想练,只怕也不忍毁去这样神奇的秘籍,只是没想到石慧却连犹豫片刻都没有。
石慧微微倾身,与艳无忧对视:“起身,跳舞!”
艳无忧愣愣地站起身,依着石慧的指令开始跳舞。
顾惜朝呆呆地看着艳无忧的动作,然后回头去看石慧:“娘?”
“看清楚了吗?想要做到摄魂魔音这类魔功的效果,并非非要练什么魔功不可。”石慧摸了摸顾惜朝的脑袋,温声道,“这门功夫叫摄魂大法,出自《九阴真经》,可对内力低于自己的人施行。不过可不需要那什么魔功要吸人血来练功,习武之道从来没有捷径可走!”
艳无忧在石慧说话时已经被放开,听到石慧的话,冷汗刹时浸透了衣衫。
顾惜朝有些疑惑地歪着小脑袋去看石慧,娘亲明明是在教训艳无忧,却好像是在和他说的一样,想了一会儿,一脸认真道:“小朝会好好练功,不偷懒的。”
石慧是个守诺的人,她虽然将艳无忧拘禁在身边,不过也没有组织她报仇的意思,甚至亲自传授武功助她报仇。艳无忧很聪明,天资也好,学武进步神速。
如果那个男人是她心中最大的魔障,石慧倒是想知道她亲自了断这段恩怨,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因为不敢放任艳无忧自己去报仇,石慧没有急着离开西域,而是留在西域为顾惜朝调理身体,教导武功和读书。当然,还有监视艳无忧,以及传授她武功。
石慧这一待就是三年,三年艳无忧终于有把握出手。在一个夜晚,艳无忧独自潜入了王子的行宫,刺杀了西域王子,然后杀出重围逃了出来。
石慧答应教艳无忧武功报仇,却也和她言明,报仇之时不会出手相助。当艳无忧带着一身重伤回到她的面前,石慧明白,这个人虽然偏执,到底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情爱之事若是两情相悦自是世间最美之事,可若是有一方无情,最终难免成为怨。心丢了在想要找回来,就不容易了。
石慧治好了艳无忧的伤,艳无忧便成了她的贴身女婢,跟着他们母子回开封。回城路上,由艳无忧驾车,因驾车的是个美艳的姑娘,一路上还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石慧不得不然艳无忧带上易容面具,才减少了麻烦。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顾惜朝坐在马车中,摇头晃脑地背书,“天之道……”
来时小惜朝还是五六岁的小豆丁,如今已是九岁小少年了。因自幼学文习武,身姿挺拔,倒是像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小公子,何曾能看出这孩子原来是出生于青楼这样的龌龊之地。
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小惜朝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总能够最大程度接受自己所学的东西,反过来举一反三。因许多武功秘籍出自佛门道家,顾惜朝学习的内容又增加了《道德经》之类。
顾惜朝在里面背书,艳无忧在外面驾车也要求听着,跟在心中默念。艳无忧真的很聪明,短短三年,已经脱胎换骨,如今她的武功在江湖上至少也算得上二流了。须知,她之前不过是略学过些武功的普通女子而已。
“停车!”原本闭目养神的石慧突然道。
艳无忧忙将马车听到了一旁,低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石慧虽然没有正式将艳无忧收在门下,却教了艳无忧武功,倒也算个外门弟子。艳无忧实在是不想一个丫鬟,主仆相称多有不便,便以师徒相称了。
“前方有打斗声,你带惜朝去看看吧!”
并非石慧多管闲事,而是这三年来,石慧教导顾惜朝和指点艳无忧几乎是闭关一样。小孩儿学什么会什么,难免有些膨胀。石慧便有心让顾惜朝多长长见识。
“那娘,我和艳姐姐去看看了!”顾惜朝闻言,立即掀开车帘子,跳下了马车,有些迫不及待。
石慧也没说什么,从马车的屉子里取出一本书看。
没想到艳无忧和顾惜朝去了一刻钟就回来了,原来他们到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完了。三个四人,一个重伤的青年,艳无忧和顾惜朝将那受伤的青年抬了回来。
青年约莫二十多岁,长得颇为英俊,却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布衣。当然他的衣服可能是在刚才打斗中破的,不过从他的头发和衣服判断,这个年轻人素日就有些不修边幅。他的腰间系着一只酒葫芦,赤着双足。
因着任慈许多时候都以丐帮帮主的身份出现,虽然他总是穿着有补丁的布衣,却一向浆洗的干干净净。不过有个丐帮帮主的相公,石慧素日里也没有少和乞丐相处。以至于这不修边幅的年轻人不觉反感,还生出几分亲切。
“此人练的是腿上功夫,轻功极佳!”
“娘亲如何知道?”顾惜朝好奇道。
“自己看!”石慧弯腰去摸他的脉搏,“伤势虽重,却是外伤,不要命。不过他似乎生来带着内伤,他的母亲在怀孕时和人动过手。天生顽疾加上重伤力竭才会晕死过去。”
“那娘亲,我们要救人吗?”
“人都抬回来了,才想起来这个问题?”石慧轻嗤一声,取了丹药和伤药、止血带等交给顾惜朝,让他给青年喂药包扎伤口。
追命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然的床上。高床软枕,从来不是他之所好,追命从来不是一个耽于逸乐的人。追命敲敲脑袋,他记得自己在追捕逃犯,犯人虽然都死了,可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莫非是有人将他救了回来?
追命正在思索之际,就发现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一个八九岁的男童:“你醒了?有没有好点?”
追命坐起身,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所有伤口都已经被好好处理过。胸口也没有那种闷闷的感觉,完全没有过往受伤后的那种虚脱。
“在下崔略商,敢问是小公子救了我?”
“算是吧!”顾惜朝踱步走到追命面前,“我和我娘还有艳姐姐路过,看到你重伤到底,就把你抬了回来。没想到你吃了我娘的药,竟然睡了两天两夜,好厉害!看起来你的脸色好多了,不知道我娘的医术厉害,还是你的身体好。”
“原来令慈是杏林过手?敢问小公子高姓大名?”追命拱手问道。
“顾惜朝!”顾惜朝走到追命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崔先生,你的武功厉害吗?你是不是练得腿上功夫,轻功如何?”
追命虽然惊讶他的问题,不过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没有敷衍,点了点头:“我练的确实腿上功夫,长于轻功,因是捕快,江湖人送一外号‘追命’。”
“原来你是捕快啊?”顾惜朝摇头道,“你的样子可不像捕快,倒像是江湖人。捕快我见得多了,一个个贪生怕死,像你这样拼着重伤抓犯人的可不多见。”
追命有些无奈,朝廷奸臣当道,官府亦是乌烟瘴气。神侯府无力改变所有,自能免礼自持不同流合污了。
不待追命说话,顾惜朝有摆手道:“不过,我娘说不能以职务定人好坏,虽说如今朝廷吏治腐败,都能有几个不得志的好官。天下有许多捕快,总有几个好的。”
“小公子看的通透!”追命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