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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思忖了一会儿之后,小青正了正神色,询问道:“你是天罚仙宗哪个分坛的弟子,与玉远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也是十万大山总坛的弟子,只不过与玉远之间不是同一个分坛罢了。”
庄稼汉说到这里又与小青对视一眼,沉声道:“其实天罚仙君这一次派了三拨人到火龙山来办事。”
“玉远和他的那两个师弟是马前卒,专门为咱们探路的,而血魔老祖则是第二批人。”
“玉远的目标是毁灭赤阳草,因为一旦赤阳草被毁,那么你和林清玄二人身上的毒就无法可解了,到时候天罚仙君无形中就少了两个强敌。”
“至于血魔老祖的任务,则是想办法铲除你和那两个峨眉弟子,以及活捉天生灵胎许仙。”
“然而天罚仙君高估了血魔老祖的能力,半残的血魔老祖并没能给你们带来致命的威胁,之后他误以为许仙死了,所以就匆匆离开了火龙山。”
“至于我则是第三拨人马,我的任务是追踪,并且将你们的一言一行报告给十万大山总坛。”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当然。”
小青嘴角微微一所,露出一个神秘的冷笑,接着便见眼前青光一闪,庄稼汉子的头颅已经被一剑斩断,闹到骨碌碌的掉落在地上,将地上的野草给溅得满是猩红。
“像你这种十恶不赦之辈,留着你继续残害世人吗?”
小青扬了扬手中的螣蛇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火龙山,朝着法海等人离开的方向疾步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法海等人的火龙山之行虽然也是艰难万分,但好歹他们最终在没有损兵折将的情况下,还是拿到了赤阳草,最重要的是还对天罚仙宗有了一个粗略的认知,倒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如今他们越发的临近峨眉,自然危机也就减除了一大半,试问有谁敢在峨眉山下闹事呢?
但是在杭州城中生活的百姓,此刻就没有法海他们这么安全了。
且说白素贞在湘西一战之后,内丹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差一点连道基也给毁了,好在情急之下李清风和朱清云强行为她修补了内丹,所以伤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再参与战半,故而先众人一步返回了杭州,然后独自躲在西湖之中调养身体。
这一日,白素贞在西湖底下疗伤之时,隐隐感觉气血还是有一些不顺,尤其之前被强行修补好的内丹一直不能很顺利的运气体内的真气,而血脉也有一些瘀滞,使得白素贞的伤势一直拖延着,根本没法得到痊愈。
为此白素贞索性停止了练功,坐在西湖底下的龙潭之中推算了起来。
她的燮理阴阳轮算之法具有相当的火候,对于许多事情都能推测出来。
经过一番推算之后,居然被她算出在杭州城的城南,有一户张姓的大户人家,家里藏着一株千年雪莲,世所罕见。
而这雪莲对于化解瘀滞有着极佳的效果,正是白素贞如今梦寐以求之物。
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之后,白素贞定下了两个取得千年雪莲的计谋。
其一,带着银钱前往张家,光明正大的购买这千年雪莲,毕竟这些年小青一直在杭州城中修行,数百年来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凭着龙潭里小青留下的这些钱财,购买一株千年雪莲应该问题不大。
其二,夜探张府,直接将千年雪莲给盗取过来。
最后白素贞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之后,决定夜探张府,届时取得千年雪莲之后,再留一笔可观的钱财给张府,也算是变相购买了,不至于留下恶业,从而影响日后的成仙之路。
做好决定之后,白素贞先是到杭州城中走了一圈,趁着天色还没有黑,她在城中四处走了走,又刻意的到保安堂逛了逛。
由于许仙不在药铺的原故,来拿药的人少了许多,整个保安堂看起来有些冷清。
期间李公甫也来了保安堂两次,但都是行色匆匆的,似乎又在办什么大案子,总之他的神色并不是特别好。
除此之外,似乎城中的百姓也都行色匆匆的,还有好几家在办丧事,这让白素贞感觉有些奇怪不已。
但是鉴于她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太高深的法术也暂时无法施展,所以最终也并没有过去管闲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之后,她立即来到了城南的张员外家,施了一个小法术进入了员外府,然后利用阴阳轮算之法,算出了千年雪莲收藏的地方。
但是刚一进入员外府,她敏锐的神识立即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这个员外府里居然到处充斥着一股阴寒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些腥臭的气息。
这股气息对于白素贞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飞天蜈蚣精——吴龙,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奇怪……”
感应到这股气息的存在之后,白素贞一颗心顿时忍不住砰跳了起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吴龙应该已经死于玉皇山一战了,当时白素贞甚至亲眼看到法海毁掉了飞天蜈蚣精的肉身。
可是为什么一个凡人的府邸里面,会有如此浓郁的气息呢,而且这气息还与飞天蜈蚣的气息如出一辙。
再联想到先前李公甫那行色匆匆的样子,白素贞意识到了可能杭州城又有大事发生。
“不行,我得把事情给查清楚。”
白素贞眉头微微一皱,连忙疾走几步,潜伏到了张员外的书房外面。
透过窗帘往里面打量,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君在屋子里挑灯夜读。
此人长得仪表堂堂,一派富贵官格之相,身着华贵的丝绸,看起来一副翩翩世家公子的打扮,此时坐在那灯下夜读的身影,更是有些俊朗不凡。
然而如此英俊的一个少年郎君,身上居然散发着一股蜈蚣精独有的气息。
“怎么这股气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白素贞秀眉一瞥,隐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从白素贞的角度来看,此人明明是一个肉体凡胎的男子,可身上却有如此浓郁的妖气。
若是寻常的妖气也就罢了,怪就怪在这妖气与死掉的蜈蚣精如出一辙。
“少爷,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吧?”
就在白素贞隐藏在暗处打量这位少年郎君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门边响起,同时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少女长得很是稚嫩,一身的仆人打扮,想来应该是这位少年郎君的贴身丫鬟。
“唔。”
那少年郎君略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熄灭了桌上的烛火,随着丫鬟离开了书房,走的时候还十分谨慎的将书房门给关上了。
等到二人走远之后,白素贞立即幻化至书房内,然后在书房里找寻了起来,最后在一处暗格里找到了藏于张府内的千年雪莲。
然而取得千年雪莲之后,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第一时间朝着少年郎君离开的方向疾步而去。
在转过了两个回廊之后,看到之前那个小丫鬟脆生生的站在一栋独立的小楼阁前方,那栋楼阁有两层,看起来十分雅致。
而之前那一股腥臭之气也停留在了小楼阁的前方。
心知先前那名少年郎君肯定是进了小楼阁里,白素贞心念电闪,便生出要到小楼阁里一探究竟的想法。
在屋外等了一会儿的功夫之后,见四周并没有其它的外人走动,白素贞索性素手一扬,一股轻浅的妖气滋生出来,笔直朝着站在门外的丫鬟飘了过去,然后一股脑的钻到了丫鬟的鼻子里。
“嗯哼……”
被这股清浅的妖气侵袭之后,丫鬟闷哼一声,只感觉身体一软,整个人往地面扑了过去。
白素贞见状连忙身形一恍,快速的幻化到了丫鬟的跟前,一把将她的身体给搀扶住,之后又缓缓的将其拖到了小屋的隐蔽住藏了起来。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她又略微施了个小法术,将自己的面容幻化成了方才那个丫鬟的样子。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白素贞站在门外轻轻的询问了一句。
然而非常出人意表,屋子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仿佛整个屋子原本就是空的一般。
“不对。”
白素贞眼珠子一转,连忙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来,然而神识所及之处,居然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但那一股子阴寒的气息却并没有消散。
“果然有猫腻。”
白素贞当场身形一恍,化作一道白光飘到了楼阁的二楼之中,进入楼阁之后再上下找寻了一遍,却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少年郎君的身影,但令白素贞感到疑惑的是,这屋子里明明放置着方才少年郎君穿过的那一套衣服,而且衣服上还有余温,这说明他刚脱下不久。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不见呢?
除非他本身就具有法力,否则根本不可能在白素贞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感知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之后,白素贞也不敢在这张府中多待,毕竟现在她的修为没有完全恢复,大型的法术也根本施展不得,一旦与妖魔交手的话,她并没有痊愈的内丹很可能会再次裂开,那到时候可就得不尝失了。
念罢,白素贞连忙身形一恍,飞离了张员外府,朝着西湖龙潭里遁去。
等回到了龙潭之后,她第一时间吞服了千年雪莲,然后坐在龙潭里打坐调息。
不得不说这千年雪莲确实是灵物,一经服下之后,白素贞之前还有些瘀滞的经脉居然瞬间豁然开朗,气血也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对于体内巨大的变化,白素贞当然也是欣喜万分,不过她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趁着雪莲的灵气在她体内流动,她连忙运起自己的功力,在体内进行大小周天的运行,从而在最大程度上吸收来自雪莲的灵力。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也就充耳不闻了。
然而就在白素贞躲在西湖龙潭底下疗伤之时,杭州城中却又发生了怪事。
在城西南的一个农夫家里,一名大约四岁左右的孩子,半夜起来小解的时候,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屋外。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但是周身的精气神却好像被吸干了一般,整个尸体的脸色十分煞白,看起来很是渗人。
当天晚上,李公甫接到报案之后,立即带着属下的那些小捕快们来到了城西南这户农夫的家里进行调查,同时还把仵作也给带了过来。
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死者体内的血都被吸干了,但令人好奇的是,她身上没有半点的伤痕,也不知道体内的鲜血是如何被吸出去的,总之死状相当的诡异。
当晚李公甫便派人将尸体带回了衙门,之后又对农夫的屋子进行了里里外外的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半点的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整个杭州城,之前才刚刚从天蜈精的恐惧中走出来的杭州百姓,再一次陷入到了死亡的阴云之中,因为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五次发生命案了。
在衙门里忙了一整晚之后,直到第二天的天色大亮之后,李公甫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许姣容自然也是在屋里等了一晚上,自从许仙出远门之后,她的心里就好像揣着什么事情,老是容易失眠,这一次李公甫大半夜的出去办案,她就更加的不安了。
于是索性坐在正厅里等了李公甫一晚上。
“公甫,你可算回来了。”
“昨晚是不是又出命案了?”见李公甫一脸愁容的回到家里,许氏连忙追问了起来,当然与此同时又给李公甫倒了一杯热茶,倒也还算贴心。
“唉……”
李公甫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提问,而是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自顾自的喝起茶来,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