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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河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端端气氛旖旎的小姐姐怎么忽然就发了脾气。
本来那气氛看着都可以小猪嘴对嘴碰一下了,差一点点就碰到了。
结果就被她一把捂住猪嘴,揍了个满头包。
赵长河委屈巴巴地抱头蹲防:“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人来了……”
朱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忽然暴走,只能不讲理:“不服气吗,有本事你打得过我再说啊。小弟弟这么弱就只能被人欺负知道吗!”
赵长河抱头偷看了她一眼:“你这意思,如果我打得过你,伱就猪猪对碰了啊?”
“呵!”朱雀抱着手臂冷笑:“你打得过我,姐姐脱了面具跟你碰,你有那本事吗?”
“不信你的赌了。”
“爱信不信!”朱雀气鼓鼓地揪着他的耳朵拎了起来:“别在那装可怜,我们该走了,你还想在这破客栈赖多久?”
“呃……”赵长河暗道要不是你忽然发癫,本来我们可以再赖一个甜蜜的夜晚。
不过真可以走了。
来剑湖城主要是为了验证天书能不能分析一点剑室里的上古剧情,如今看来没剧情,倒是剑意分析了不少,暂时没机会腾出手来钻研。不过好在现在不需要掏出来看,有空了就可以琢磨。
来剑湖城的初始目的没完成,倒是意外破除了谣言之事,又帮四象教揪出了叛徒,算是收获颇丰满载而归。如今确实可以走了,留在这干嘛,真和沙七争城主啊?
多留反倒有危险才是……
朱雀也在说:“我们入城突兀,王家追杀者或者什么听雪楼的都没找到你的行踪,燕连平暗中通知,也只来得及赶到一个秦如晦,按理说这时候还有更强者马上就到了,说不定就是王道中本人,继续逗留会很危险。”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冷哼:“要不是因为我在你身边,燕连平一时不想妄动,本来他第一时间就该杀你才对。明明是我保护了你,还说是你帮我……”
“是是是。”赵长河哭笑不得地拉着她的手:“好姐姐继续保护我嘛。”
话说完,两人才同时愣了一下,又同时低头看向拉着的手。
朱雀居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压根没想过闪,直到握住了才觉得不对。
因为他实在太自然了?
赵长河也醒悟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拉着这位小姐姐的手,可是怎么如此自然呢……
不得不说这种武侠玄幻世界,有内力这种东西就是赖皮。搁现世要是舞刀弄剑的小姐姐,手肯定是粗糙的,可这里就不会,无论是迟迟还是这位,手都是柔弱无骨,嫩滑如脂……
“砰!”还在那回味呢,朱雀终于反应过来,恶狠狠地来了个过肩摔:“淫贼,去死!”
“草……”赵长河捂着老腰:“握个手而已,你们还是不是混江湖的啊,还妖女呢……”
“妖女就要给你摸手吗?”朱雀蹲了下来,昵声道:“那我出去跟别人握一握?”
“你敢!”
“哐!”桌上一叠不知道什么书兜头砸在了赵长河脑袋上:“对你就妖女,对别人就圣女对吧?去死吧你!”
赵长河抽搐了两下,趴直不动了。
“少装死,趁着还没入夜,走为上!”朱雀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尊者让我保护你的安危,不是来陪你打情骂俏的!”
“稍等。”赵长河叹了口气爬起身来:“我得先给唐首座写封信。”
朱雀一下就不是滋味起来,斜睨着他:“就为了汇报卫子才那事?你可真是勤勤恳恳好密探啊。”
“不是,我谣言之事,不可能只限于这一地传播,应该是多点开花了才对,朝廷应对这样的事件应该有丰富的经验和足够的资源处理,我得让她来应对。这才是此来剑湖最重要的收获啊……”
朱雀不说话了,虽然看他写信给唐晚妆一肚子不爽,但也知道这事要紧。
可怎么就越看越不爽呢?
那时候一刀戳死洛振武,和唐晚妆是对立面,明明是先和我一边的。
“算了。”朱雀撇撇嘴:“我也去信给尊者,谣言的事四象教也会帮你处理,我们潜势力铺遍天下,别以为只有唐晚妆能帮你!”
赵长河愣了愣:“你找谁送信给尊者?平湖会里的人已经不可信了。”
尊者已经收到信了行不行?朱雀梗着脖子:“要你管,顾好你自己吧,这里的镇魔司其他人也不见得可信,你又找谁送信?咦对了……”
她忽地想起自己半道去京师的最好借口:“我看唐晚妆八成不会在南方久留,这个时候多半已经回京,你反正也要北上,还不如拐到京师去亲自见她一面。”
赵长河哪想得到这厮是为了自己回京给真实身份露露面?听了这话倒觉得有点道理:“不错,我们反正本来就要北上的,不如先去一趟京师。”
朱雀自己忽悠他去的,可听了这话反倒有些犹豫:“你……真适合去么?是不是要易容?”
赵长河笑笑:“路过办点事儿,如果这都能激起各方反应也未免太过激了。说实话,我不喜欢易容,这只是为了做查案之类的特定事情方便,而不是想顶着别的身份过日子。爹娘生我这张脸,又不是见不得人。”
朱雀感觉自己这些戴面具的膝盖中了一箭,却没有反驳什么。
若是形势许可,谁又不想光明正大现于人前?
下午时分,乌骓载着两只猪头直出剑湖城,向北疾驰而去。
就在两人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白衣剑客鬼魅般出现在客栈院子里,看着人去屋空的场面微微皱眉,很快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片刻后,康乐赌坊。
“赵长河?当然已经走了,你当他傻?”沙七悠悠靠在椅背上:“这次你们听雪楼也来得太晚了吧,黄花菜都凉了。”
白衣剑客道:“临时换人,费了些时间。老规矩,找你们买情报,他去了哪里?”
沙七笑道:“可以,也是老规矩,一千两。”
白衣剑客皱眉:“何时连玄关五六重的人物信息都要一千两了?”
“那还不如问问你们自己,何时连玄关五六重的人物都需要人榜前五十出手了,你可是开了秘藏的,欺负一个五六重的,要点脸么?”
剑客沉默片刻,递过一张银票:“那就一千两。”
“好说,好说。”沙七一下就笑得眯起了眼:“他南下了。”
剑客愣了一下:“怎么又南下?他不是刚刚从那边离开的么?”
“这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让你们猜到了那还是赵长河么?反正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南下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去了杭州,估摸着要去弥勒教大本营搞点事情?”
剑客点点头,似是相信长期合作者的信誉,二话不说地消失。
旁边终于有人没忍住,问沙七道:“少爷,你这……”
“怎么啦?怕我们丢信誉?南方那么大,他找不到人是自己废物,关我们何事。”
下属暗道你这也太……骗骗别人就好了,你这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过几天赵长河在北方闹出什么动静来,别人显然就知道是被忽悠了啊,哪有这样骗的,和撕破脸有什么区别?
下属只得委婉问:“少爷为何舍盟友而保赵长河?”
沙七道:“因为我想看戏。”
“呃?”
“他们北上,不管去京师也好,去雁门也罢,哪里不是大戏连台?让听雪楼半路砍了,少爷我去哪看乐子去?”
下属沉默片刻:“少爷,他差点掐死你。”
沙七愣了愣,忽然跳了起来:“刚才那鹰霜哪去了,快让他向北!老子忘了!”
然而人榜刺客的速度,谁还找得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