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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慕容小树甚至特意进了赵玄机的房间,反手关了房门。以至于在外面收拾碗筷的沈柔还觉得奇怪,心道啥事儿啊这么神神叨叨的。
不多时,沈柔就听到房间里的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赶紧敲门去看,却见赵玄机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地面上呕了一口血。一张坚硬的电脑椅竟然被他一拳砸裂,难怪刚才那么大的动静。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啦!”沈柔赶紧上前帮赵玄机揉了揉心口,吓得脸色几乎和赵玄机一样白。
“多多去写你作业去,没小孩儿的事。”小树撵走了在卧室门口露脑袋的多多,而后将钱夕惕气死赵小贞的那件事又对沈柔说了说。沈柔顿时气得胸闷气短,大骂钱夕惕下流无耻,连这种事都做得出,就算健康人也得被气死。
赵玄机却满是怒容,铁拳紧握,紧紧盯着小树。要是寻常女孩子被这种野兽般的眼神盯着,说不定能吓哭了。但小树不至于,打着哈哈吹起了口哨儿,还连翻白眼儿。
赵玄机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钱夕惕这王八蛋离职手续不是一天能办下来,而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现在却让这混蛋逃了!”
小树撇嘴道:“早告诉你干嘛,让你去杀了他吗?我是个警察诶,可不想亲自给你戴上手铐。就算你给他弄个重伤残也了不得,我又不能看着你去坐牢。”
沈柔倒是抱不平:“那就眼睁睁看着钱夕惕逍遥法外呀,这说重了其实就是谋杀啊!”
小树叹了口气:“姐,说你幼稚真不亏。钱夕惕这混蛋嘴上这么说,可你真要是拉着他上法院,他会承认自己谋杀吗?到时候小机机要是弄残了他,后面十年八年就在监狱里过吧,你一个人拉扯多多长大啊。”
由此看出这妞儿挺精明的,故意把多多的招牌拉出来,如此可以稍微转移一下赵玄机的注意力,也让赵玄机知道自己不能冲动,还有孩子需要自己养大。
其实赵玄机也不知怎么的,原本不至于这么冲动。或许是姐姐的伤逝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也或许自己的重病导致了心态的变化。
稍微理顺了一下,他对着慕容小树点了点头:“刚才不该对你吼,对不起。”
小树表示无所谓,但心里却想:我还没告诉你,其实钱夕惕的行踪被我掌握着呢,哎,目前还是别对你说了,万一你再冲动。
与此同时,赵玄机轻轻抓住了沈柔那柔软温暖的手,说了声谢谢。刚才帮他揉心口发于自然,如今被直接说破倒显得有点尴尬。沈柔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到客厅里去给他倒杯温开水,而且还不住叹息。
“你这人也真是,动不动就咳血,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吐了一口。瞧你多强壮个人呀,那么有力气,怎么会这么容易咳血。”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小树微微一怔。她刚才只以为赵玄机受触动太大而咳血,没想到竟然有过先例。这就不简单了,说明赵玄机呕血是有病根儿的。
而这么强壮的家伙能有这样的病根儿,不寻常。
她稍微愣了愣,问道:“你不会是受伤了吧,怎么会经常咳血呢?”
赵玄机点了点头:“有点儿。”
“有点儿?得了吧。”小树竟然抓起了赵玄机的手。
一旁的沈柔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点微微的酸。不管是不是承认,这可是一点小小的醋意。
只不过随后看到小树的表现,沈柔就开始暗笑自己真多心,人家小树是在给赵玄机把脉……咦,等等,小树竟然会把脉看病?
!!!
别说沈柔,连赵玄机都有点惊呆。他怔怔地看着手腕上小树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又抬头看了看小树那像模像样的俏脸儿,咋看咋不像是个行医治病的郎中。
沈柔觉得难以置信:“小树你懂医术?”
“别说话,影响姐姐我诊脉。”小树翻了个白眼儿,手指搭在赵玄机手腕上轻轻压了压。赵玄机能感觉到,小妞儿这貌似柔若无骨的小手儿拥有很强的力道。当然早就有所发现,知道这丫头不是凡人儿,故而赵玄机现在并不是非常吃惊。
半分钟后,小树甚至又在赵玄机前胸后背上点了几下,那手法儿简直像是在弹琵琶,轻盈而娴熟。
最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咋没死啊。”
噗……沈柔刚喝一口水却又喷了出来。“小树你怎么说话呢。”
赵玄机却笑着竖起了大拇指:“真看不出,你还行,能看出我这是几乎没得救的伤。”
沈柔的脸刷的一下煞白,慕容小树心理状态比她强,抄着兜歪着脑袋盯着他,道:“也不一定,我听说过一些顶顶有名气的老国医,回头看看能不能帮你联系一下。哎,只可惜听说第一圣手孙苦禅老爷子仙逝了,要是他还在的话,肯定能治好了你。”
赵玄机心中一动,心道这丫头果然不凡。年纪轻轻能知道孙苦禅三个字儿,这就意味着她绝非普通小警察那么简单。只不过,这也几乎又一次验证了他那病症的无药可医。
他摇头道:“巧了,孙苦禅临死之前也说了,我这病没的治。”
慕容小树眼睛一瞪,随即眯了起来:“呵,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竟然知道孙苦禅!我早就怀疑你啦,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何方匪徒!”
赵玄机苦笑:“人家都说何方神圣,到你嘴里就成了何方匪徒,你咋那么肯定我是个匪啊。”
“我当然知道。”慕容小树正鼓气要追问下去,但却又马上泄了气,“算了,哪怕你是悍匪一枝花或者鹰刀又能怎样,横竖没几天好活了,我也懒得跟你较真儿。哎,聪明不过糊涂过,好赖你这人挺顺眼。”
沈柔真的抓狂了,急得不知所措。“你们俩简直……你们搞什么鬼呀,不是故意吓唬我吧?张口闭*不成,咋就说的那么轻松自在!真有病那咱们就去治啊,首都大医院能成吗?”
赵玄机:“假如柔姐知道首都最有名那家国医堂里,那位坐诊的国宝级大师恰恰是孙苦禅的二弟子,你就不会让我去看这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