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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名都尘埃落定,似乎周让在第几名都没有关系了。
可是大家惊奇的发现,周让竟然连第五名都没有拿到,而是第六。
第五名是原本地字丁班的郭明全,曾经,也是第一个不服团团和满满的那个同窗,但是当时就被团团说了不服就小考的时候比试。
那之后,他也一直埋头学习,尤其是团团和周让打赌之后,他更是废寝忘食。
不服气别人的本事,就提高自己的本事。
周让看到名次,脸色还有些白,他一直是地字班的榜首,结果,这次前三甲都没进去?
他还想说什么,甚至抱了侥幸的心理:是不是夫子们害怕打击到团团和满满,有意在保住他们。
可是心底却明确的知道,糊名考试,又是让天字班的夫子们审阅,那种可能是不存在的。
方夫子贴完榜,刘夫子便把他们的文章贴到了告示墙的另一面:“前六名的文章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看差距。”
周让第一个就冲了过去,从团团的开始看,然后脸白了。
又看了满满的,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年轻人带着锐气,他更喜欢满满的文章,可是他输给了团团和满满。
在看到文章的那一瞬间,心服口服了……
只是……
周让又看了看自己的文章,抱着告示墙就开始哀嚎:“夫子啊,不是贴前三名的就行了么,这次为啥贴前六名,哪怕你贴前五名都行啊……”
刘夫子看了周让一眼:“这不是,第六名是你么,得让你看看差距啊,尤其是和前三名的差距。”
苏卿昱的文采也很好,可是在一些看法或者见识方面,就远不如团团满满和程安柏了。
周让闭眼: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哀嚎完了,再羞愧,也慢慢挪蹭到了团团和满满的面前:“是我嫉妒心作祟,一叶障目,我愧对苏兄,更加愧对两位同堂。周某输的心服口服,不但要履行赌约,还愿意帮助几位同堂打扫七天卫生,浆洗衣物……”
团团摇了摇头:“但是打赌的内容,你照做就行。”
说完,拉着满满,喊着程安柏和苏卿昱就要回到斋舍。
可是却被周让喊住了:“等等,莫兄弟,我发现,你根本就没靠近告示墙,你心里就这么笃定,会赢的么?”
团团站住了,看着周让似笑非笑。
而满满则是从哥哥身前探头出来:“你的目光在哪里?”
满满忽然就想起秦晚词教过他们的一句话:你的目标在哪里,那么,不管脚下多少荆棘,劈开往前走就是了。
“周兄,你看到的只是书院地字班的榜首么?可是我们不是的。今天我们赢了也好,输了也好,不妨碍日子继续过,书要继续读。输了,找出不足继续努力,赢了,这里也不是我们的终点。”满满说道。
而团团,则是看了看程安柏,又看了看苏卿昱:“这个榜首不是终点,甚至天麓书院的榜首都不是终点。”
你们的目光能不能放长远一点儿?
晋国之大,天下之大,学无止境。
一番话说的周让更加羞愧了。
当众脱掉了自己的长衫,绕着书院开始跑步,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瑾渊,抱歉!”
“莫时和,抱歉!”
“程安柏,抱歉!”
“苏卿昱,抱歉!”
“骄傲自大的自己,抱歉!”
跑的是挥汗如雨,形象全无。
可是围观的学子却是难得的都没有嘲笑他,团团和满满最后的那句话,太震撼人心了。
当他们还因为天麓书院的名次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那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许久,有人脱掉了长袍,加入了和周让一起跑步的队伍。
从张榜的这天开始,周让每天早晚都要绕着书院跑几圈,都成了一道风景线。
而小考结束,大家好像忽然放松了许多。
团团和满满抬着一个盆子,准备去洗衣服,口袋里还装着秦晚词送来的肥皂。
而程安柏觉得一直紧绷着,躺在了床上,没有睡,却把团团和满满的文章从脑海里过了一遍。
而苏卿昱,则是依旧坐到了书桌旁边:他的见识不够,那么需要更加的努力来弥补。
团团和满满的那一番话,他也备受震撼。
而洗衣服的团团和满满,则是收到了书院里各种认识不认识的学子们友善的打招呼,毕竟,年纪最小最传奇的两位,不认识,看个头也能知道了。
还有人热心的要帮忙洗衣服。
团团和满满都拒绝了,两人一个打水,一个拿着秦晚词送过来的洗衣板搓洗。
先把衣服打湿,抹上肥皂,起泡,搓……
咦???
干净了?
“哥哥,哥哥你快来看!”满满震惊了。
团团以为发生了什么,过来一看,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个东西……”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咱们可以帮着娘亲在书院的学子之间卖一卖!”
书生,哪有脏兮兮的书生?
文人的傲骨,也是破旧却决不能脏乱的。
大家简直都太需要了!
而团团和满满的那一番话,也传到了书院的各位先生的耳朵里,孔夫子摸着胡子,就准备到他们的斋舍去看看。
先是到了书院的小河边儿,看到了一起洗衣服,笑着不知道说什么的团团和满满,感觉小大人的两人,终于带了一丝孩子的模样。
结果,上前一问,好家伙,孔夫子抑郁了。
他被拒绝了!
团团和满满以他们已经有了师父为由,拒绝拜入孔夫子的门下,成为亲传弟子。
他们两个的先生都是萧逸,是正宗行过拜师礼,昭告天下的师生关系。
跟着其他人读书可以,可不能拜师当亲传弟子啊。
而孔夫子,抑郁了之后,又感觉理所当然:就说嘛,这么优秀的两个孩子,只要不眼瞎,都得赶紧划拉到自己门下啊!
有天赋,又知道努力!
只是不知道便宜了谁。
于是又抑郁的到斋舍找程安柏和苏卿昱了。
结果到了之后,却发现他到的晚了,里面挤满了书院的夫子,都要站不下来了!
本来还想矜持一下的孔夫子,赶紧说道:“你们迟早是要进我的天字甲班的,当然是要拜我为师啊!”